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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您不也是吗?”

    “不卖鱼就没办法做生意啊。”

    “我何尝不是,毕竟我是田屋的女侍。”

    “不管怎样,田屋老板真是奇人,我很敬佩。”

    自从霍乱开始流行,江户的居民都对生鲜敬而远之,鱼贩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但不论是去年或今年,田屋都没拒绝鱼贩上门。当然还是不吃生冷食物,不过烤鱼倒是常吃,也喝用鱼头和鱼骨熬煮的高汤。老爷说,营养的鲜鱼能在盛夏时为身体带来活力。只要不是生的就行,得彻底烤熟,趁热吃。

    经过数日,这天阿次奉命跑腿,前往今川町。沿着大路的运河,在龟久桥与海边桥的中间区块,寺院林立。每座寺院都传出诵经与敲釭声,飘来连焚香也无法掩盖的浓浓尸臭。戴鬼面具游行的队伍错身而过,几个大概是孩子病死的女子,围着小桶棺放声哭泣。众多起伏的简陋木板屋顶缝隙间,升起一缕轻烟。那并非火灾,而是狼烟,据说能驱除霍乱。途中接连传来“砰、砰”枪击声,约莫是某户武家宅邸对空鸣枪,想驱逐疫病。唉,和去年夏天一样的光景,阿次胸口一阵忧郁。

    她急忙办妥要事,返回救难小屋时,在门口看见穿盐屋絣的老爷背影,似乎刚抵达。老爷不是只把救难小屋的工作派给伙计,一天还会露好几次面,所以遇见并不稀奇。她想着老爷会不会有什么事,赶紧追上前。

    来避难的人们,如果身体没有大碍,能够自由活动,待心情平复,白天都会外出工作。孩童恢复健康后,也会到外头玩耍,或者去上私塾。因此白天时,小屋里空空荡荡。至于情绪低落,及衰弱到无法起身的人们,则聚在向阳的南边厅房躺着发呆,益发显得寂静。

    老爷待在最前面那间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里,脱下的鞋子靠在土间旁。他左手拿着某个细长之物,面向散发新鲜木头香气的壁板,似乎正以右手抚摸墙壁。

    定睛一看,老爷手中的细长之物,是个长约一尺的木盒。就阿次所知,这种盒子大多是用来摆放挂轴或版画。

    老爷想在墙上挂些什么吗?

    和去年一样,今年救难小屋的墙上也贴有月历。等夏天一过,霍乱疫情就会平息。为了鼓舞人心,每过一天,便以黑墨划掉一天。

    老爷似乎陷入沉思,模样透着一股阴郁。阿次站在厅房外,不敢出声叫唤。在其他店家,女侍很少能见到老爷,但田屋不同。她见过老爷许多次,却从未目睹老爷如此沮丧、若有所思的背影。

    不久,老爷缓缓坐下,将细长的木盒摆在膝上,依旧面朝墙壁,完全没注意到外头的阿次。

    木板地上,清楚映照出老爷雪白的袜底。

    老爷仿佛在拿一掐就碎的糕饼,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取出盒中物。如同阿次的猜想,那是一幅挂轴。

    老爷手持挂轴两端,慢慢展开。

    挂轴看似年代久远,不仅泛黄,还有虫蛀的小洞。展开之处皆为空白纸面,始终不见图画。不知不觉间,阿次垫起脚尖,伸长脖子窥望。

    最后,出现一幅四面约三尺宽的水墨画,阿次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画?

    正中央有个小水瓶,或许该说是味噌壶。红褐色的质地,施以黑釉药,十分普通。仅仅如此,只称得上是朴实无华,但壶中并非空无一物。

    那是和尚。一名和尚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其余身躯塞在壶内。

    怎么瞧都十分怪异,画面极不协调。和尚的脑袋其大无比,还有双下巴,肩膀肥肉不少,下身却全装进壶里。那壶的大小,感觉连阿次都搬得动。

    换个角度来看,就像和尚被吸入壶内,又像和尚受壶外吸引,想到外面的世界。

    不管是哪一种,和尚都显得威仪十足。明明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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