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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就是谋杀
    里弗斯医生刚要代表路易丝发表抗议,但她轻轻把手指放在他的手臂上,他也就没说什么。在沉默中,亨利·梅瑞威尔爵士领路走向了书房。

    书房里的灯又亮了。土地神一样的迈克·帕森,灰色的胡子上沾了烟草,正戴着蓝色的头盔,在左手边那扇窗户前重新整理着窗帘。

    煤气留下的气味还在房间里盘旋不去,就和自杀本身的气息一样。它渗进家具和木制品的每一条纹理当中,应该还会停留好几天。但至少可以在这里呼吸了,而之前一片模糊的大脑里也开始辨认出不少清晰的细节。

    尸体四肢张开,仰面躺在贴了白色瓷砖的红木壁炉前面,凯里绕开它,用双眼捕捉着这些细节。

    一间宽敞的四方形房间,铺着褐色的地毯。壁纸是更浅的褐色,上面模模糊糊用暗淡的金色画了些图案。老式的家具:有着黑色皮衬垫的椅子老式的银色烟灰缸;老式的装着玻璃门的书柜;文件柜。屋子中央有一张平顶的红木书桌、一把转椅和一个音电话机的底座。

    凯里注意到了吸墨台上的垃圾。一大张折好了的褐色包装纸,纸带就是用它们做成的。一把开口的剪刀。一瓶胶水,盖子开着,胶水刷还搭在瓶口的边缘。所有的自杀装备,一个头脑发热的人把纸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把自己封闭在死亡当中。那堆垃圾当中躺着一把钥匙,应该就是这个房间的房门钥匙。

    而在挂着褐色窗帘的窗户中间……

    就是那个大大的玻璃柜子:长方形,架在四条细长的腿上,反射着天花板的灯光。谜一般的,死蛇卷曲地挂在假树粗大的树枝上,显示了临死前的痛苦。它身上生动的绿色在这间压抑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他不会杀佩辛斯。他不会杀佩辛斯。他不会杀佩辛斯。而你的眼神总是回到那个不会杀佩辛斯的男人身上,在壁炉前面,他睡得很安详。

    霍勒斯·本顿嘴里发出一些同情的咕哦和叹气声,他踮起脚尖过去看了一眼死尸,打了个冷战就走开了。

    “可怜的老内德!”霍勒斯喃喃自语,然后鬼鬼祟祟地擦了擦眼睛。

    “是的。”路易丝说。她把自己的脸埋在里弗斯医生的肩膀上。

    “我们在这里还能帮上什么忙吗?”里弗斯医生清了清喉咙,问道。

    “真是让人不愉快。”阿格尼丝·诺贝尔咕哝着。

    “我已经把灯火管制的帘子又挂上去了。”迈克·帕森忽然说道。

    而马奇·帕利泽站在凯里旁边,正有些发抖,用流行的语言形容,就是感觉好像正有人走过你的坟墓。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穿过房间的这些柔软声音,它们急切,而且彼此交织在一起,他有种强烈的直觉,凶手的声音就呢喃在它们中间。你看不见凶手的脸。那张脸上戴了橡胶面具,涂着由死亡而带来的悲伤或尊敬。但他的感觉里,那有形而且实在的恶魔,它正享受着扮演这个伪君子的角色,这直觉变得如此强烈,他真庆幸灯全都打开了。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站在屋子中央书桌的旁边,也感觉到了。

    “好好看看周围,”他号召大家,“在你们开始辩论他为什么会被杀之前,先好好看看周围,然后告诉我这个老人他是怎么被杀的?”

    他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他们,然后又把雪茄放回去了。虽然迈克反对,他还是大叫着把两扇窗户的窗帘都拉开了。他们能看见包装纸做成的纸带,现在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它们还粘在插销附近,窗框的接口处。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又拉上了窗帘,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他指着门下方和门槛之间被撕下来的纸带。

    “毫无疑问,”他继续说,“这个房间全部从里面被粘上了。这个年轻人,”他冲着凯里点了点头——“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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