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
“反正我不打算要那些钱,况且我都怀疑钱已经被姑姑他们娘儿俩盗空了。正好他们也不在了,我哪天拿出帐目来好好算算。我爹为这事儿烦得都开始喝酒了,我看他真是受了沉重打击呀。警察晃晃就再也不来了,我看还是自己好好查查真相吧。”
“你?你是学美术的吧?又不是搞犯罪学的。”我捡起一块小石子朝河里扔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好歹也有这么多年寄养生涯的经验,对人的心理早能把握得精精准准,家里面谁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我一清二楚。”
“那你看我有什么小九九?”
“你是陈叔宝,隋文帝不是说过么?‘叔宝全无心肝’,哈哈。”
“你还对历史了解挺多的。”
“爹老看那些个史书,什么《宋书》啊,《南史》、《北史》啊。我耳濡目染嘛!别小看我,我可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对了,忘了告诉你,明天爹就要正式立遗嘱了,你被荣幸地邀请为见证人之一。”
“别别别!我胆子小,万一弄出个鸿门宴之类的我可担当不起。你那个明邦哥看到我一副恨不能把我切成猪头肉的样子。”
妻子笑了:“有这个可能,石牛头部受到钝物的打击后来确定是酒瓶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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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的这是什么歌?”她忽然问。
“你不是跟我说,明襄那天从轩堂回来,小曼听到他嘴里哼哼什么‘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么?小时候这个电视剧风靡一时啊,难道你没有看过?——‘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
她猛然直愣愣地站起身来,把我吓得差点掉到河里去喂河蚌变珍珠。
“我知道他是怎么进到姑姑的屋子杀死石牛的了!走,咱们不画了,你跟我去我们家一次。”
我和她没有从酒店进去,而是从巷子里的潘宅西大门走进了院子。这是我第一次到潘宅,里面房屋树木都错落有致,但是院里空幽的气氛再加上这两天的惨案的影响,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潘漾领着我沿着西墙根儿,穿过前院和中院,绕过用作服务员宿舍的耳房说:“这就是姑姑原来住的房子,东边隔壁就是石牛的。”
大概由于潘姑和石牛都已经不在人世的缘故,这两间屋子居然没有锁门。潘漾“吱扭”一声推开潘姑的屋子,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我当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时常跟案子打交道,所以联想到不久前在这里曾经陈尸一具,浑身的汗毛不禁刷地立了起来,连牙齿都“当当”打战。
“瞧你的胆子,有我在,怕什么!”她看我一眼笑道。
“我怎么觉得这句台词该我说啊……”
“嘘!别乱说,跟我来!”她从屋里打开连接走廊的门,走到外面。
这是一条敞廊,走廊的西面是墙,东面是到膝盖那样高度的栏杆,栏杆外面就是一个荒芜了的园子,里面有几棵长疯了的树和满地杂草。
“这就是那个院门上锁的后面的小西院吧?”
“你们家这几天客流量猛减吧?连着死了两个人,吓也得把人全吓跑了。”
她几乎把脸贴在后墙上,一点点搜索着什么,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她回头转到园子的杂草里搜寻半天,拣出一个空荡荡的酒瓶来。
“喂!你来看!用这个东西给石牛脑袋上来一下子行不行?这是新扔到这里来的,你看上面还有些污痕,但肯定不是泥土印。”她用手比划着说。
“那凶手是怎么进到你姑姑屋里去的呢?从走廊里进不去啊。再说他怎么知道石牛会在他母亲屋里?”
“你们家这几天客流量猛减吧?连着死了两个人,吓也得把人全吓跑了。”
“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