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
姑屋子里去的,有个目击者看到了。就是酒店的一个叫小曼的服务员,她下午三点那会儿在中院的西耳房宿舍门外晾衣服,忽然看见石牛疑神疑鬼地出来,轻轻打开潘姑的房门,然后掩门进去了。后来据说尸检也证明了他的死亡时间是三点前后的半小时内。”
“我虽然老,但人不能刻舟求剑嘛!况且现在这世道洋文又流行,你还是多学学。我看小言有些魏晋风度,我很喜欢他!哈哈!让他陪你去写写生吧,多跟人取取经。”
“都没有。她晾好衣服,就回到耳房门口内继续洗衣服了,如果有人从宅子的大院正道来这边她肯定能看到。但因为在门里,她看不到石牛回没有回自己屋子,后来只听到一个关门的声音。尖叫啊,打斗啊这种声音都没有听到。”
“那石牛肯定是在被刺中咽喉钱就昏过去了。”
“没错。”潘漾轻松地翻过栏杆,指着园子南边说,“这就是潘姑和石牛那排房子的后墙。”
我凝视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感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一颗淡泊名利而又坚定执著的心灵。
“没错,他头部确实受到过钝物的打击,但是又找不到是什么钝物。”
妻子仔细端详着潘宅地图说:“你看,如果潘明襄趁机从他所在的前院西屋溜出来,沿着西墙根,从西耳房的后面绕道潘姑门口,不正好可以避开别人的注意么?”
“但是潘明襄那个时间不在他房里。”
“哦?他在哪里?”妻子眼前一亮。
“据小曼讲,他两点半的时候就从大院的正道上晃晃悠悠朝轩堂方向去了。然后等她晾好衣服回来后一会儿,他又醉醺醺地拎着一瓶酒往前院走回去,嘴里还唱着‘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之类的。”
“潘明邦呢?”
“他说自己在外面闲逛,但两点半左右,有人看到他从宅子的西大门进去了。进潘家后宅有两条路,一条从酒店后门进去,一条从朝着巷子开的西大门进去。”
“哦?那警察没有盘问他们?”
“听潘漾说理性盘问了一下就拉着尸体走了,直到下一桩命案发生才又回来。潘明邦说自己两点半回来就回自己屋子了,但这要一般要从前院穿过去,可当时酒店后门有好几个服务员在打牌,他们都表示没有注意到。而潘明襄说自己去轩堂取酒,到了那里懒得回自己屋了,就在轩堂里喝得晕乎乎地睡着了,后来好像有什么虫子咬他一口他才醒过来,这才酩酊大醉地回去。”
妻子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了,引蛇出洞,对不对?我聪明吧?”
“果然聪明哈哈。你说得没错,可是当时潘漾也想出凶手的杀人方法了……”
潘逢悠继续摇着她的尸体,号啕大哭地喊道:“漾儿,爹不该瞒你这么多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反正我不打算要那些钱,况且我都怀疑钱已经被姑姑他们娘儿俩盗空了。正好他们也不在了,我哪天拿出帐目来好好算算。我爹为这事儿烦得都开始喝酒了,我看他真是受了沉重打击呀。警察晃晃就再也不来了,我看还是自己好好查查真相吧。”
“我——我只不过是把爹在姑姑出事那天让大哥取的书放回来而已!我没有兴趣偷窥别人的隐私!”
“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画画呀?死了两个亲戚一点也不伤心么?美女都冷血,这话一点儿不假。”
“那你也别找我啊……”我话音未落,就见“悠悠嘉堂”的一个服务员气喘吁吁地冲过来说:“漾儿,快,快回家!石牛出事了!”
“你爹要把遗产给你姑姑,你姑姑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要给你表哥,你表哥又被谋杀掉,你自己可要小心啊,你也是遗产继承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