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
遗嘱的那天,我也正式立一个文书,宣布放弃我的遗产继承权。我要轻轻快快的活着,绝不趟潘家的浑水。”
潘逢悠正在酒店靠河的座位上皱着眉头喝酒,看到我俩过来连连招手。
她好像也被我出神的目光盯得有些羞涩,赶紧装作低头把水彩画夹上。我刚要说天都黑了去吃饭吧,这时我们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愠恼的声音:“漾儿,你都出来一天了,原来在这里!看到大哥和石牛了么?”
“知道,是潘漾擦掉的。”
我立刻想到他必是潘明邦无疑,瞧他的态度肯定误会我和潘漾的关系,正在吃不相干的陈醋。我赶紧站起身来,尴尬地向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我,径直走到毫不他顾,还在整理画夹的潘漾身旁,把我挤到一边去说:“漾儿,你怎么出来也不跟我打招呼。还有,现在世道复杂,不要随便跟陌生人玩。”
“难道是为了栽赃到潘明襄身上?因为全家人都知道他才是酒鬼。”
潘明邦受了意外的冷落,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倒好,在这里躲清静,家里乱成一团了知不知道?午饭时石牛忽然冲进来,揪住大哥就打,说是他做了手脚毒死姑姑的。明襄不承认,两人滚作一团,气得大伯浑身哆嗦,差点昏死过去。我和服务员们拼命拉开他俩,让他们各回各屋去了。我也把大伯送了回去,他脸色出奇得难看,便叫我给他拿了些安定神经的药,他服下去说要好好睡一觉。我又去看看大哥,他一生气就找酒,刚从轩堂拿了瓶最喜欢的剑南春,一杯接一杯地喝呢。你也知道他的懒样子,一看见我就支使我去酒店里给他拿些个下酒菜。我好不容易把他照顾妥贴,就想去安慰石牛,可到那里敲敲门,居然反锁着,他正在屋里呜呜叫着姑姑的名字哭。我听了心里也烦,就到外面走了一圈。这不到了晚饭时候,大伯药劲没过,叫都叫不醒;大哥也不知道跑哪撒酒疯去了,石牛房门开着,可不见他的人影;你也一天不着家,我找你们找得好辛苦啊!”
潘漾笑笑说:“对不起,我一回家就心烦,晚饭到别处去吃了。你还是赶快找我另外两个活宝哥哥们去吧。”
她说罢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说:“走,咱俩还到别地儿吃饭去!”
我坐在河边,边吃“一口棕”边问:“你这不是故意陷害我吗?这样一来,明邦肯定恨得我牙根痒痒,我可不想背着种黑锅。”
“好多人巴不得背呢!说实在话,明邦哥一直对我最好,但我就是受不了他那种极强的占有欲,这也是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那你看我有什么小九九?”
“怎么了?”我俩腾地站起身来问道。
“被杀了!在潘姑屋里!”
“废话!没看见我多忙。你看看你的懒劲儿,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把咱家的碗全从橱柜倒腾到水槽里来了吧?你也不怕泡臭了。”
“又死了一个,这有点残忍了吧?怎么会是石牛呢?他是怎么死的?”妻子惊异地问。
“被潘姑屋里一把本应用来降妖除魔的桃木剑刺中脖子,失血过多死的。”
“桃木剑?刺中咽喉?太夸张了吧!石牛的身材怎样?”
她拿起那个酒瓶,在石牛屋子的后墙上“当当”地敲着。
我惊呆了,折夹里面放着的正是当年潘漾偷画我靠着桥墩晒太阳的那幅素描。
“没错,但那个门是个撞锁。就是说如果关上的话,从屋里能打开,但是从走廊外面是打不开的。潘姑死后,石牛领着人把屋里的东西简单清理了一下,就把那个走廊门给关上了。而且潘姑屋子向中院南开的正门也被石牛锁上了,钥匙只在他一个人手里。”
“有点密室的意味嘛!”
“也不算一个完整的密室啦,因为石牛是自己进到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