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
遗产。”潘漾站起来说。
“别假仁义啦,好妹妹。将来哥哥向你讨饭,你别把我拒之门外就行啦。”明襄冷笑着从逢悠手边抢过酒瓶,倒了半杯酒,然后把瓶盖上,推到逢悠面前。
逢悠打开酒瓶,自己也倒了一杯,沉重地说:“明襄,其实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你不改掉懒散嗜赌的毛病,我不敢把财产都留给你。”
“我懒?我懒还不是跟你学的?别小看我,这钱要到我手里,我一夜之间就让他翻倍你信不信?怎么,咱爷俩走一杯?以前的情分就算一笔勾销,我看来也得满上啊,钱得不到,酒可不能少喝。”
明襄狞笑着把杯中的酒续满,刚要举杯,忽然潘漾一拍桌子,大喊道:“慢着!”
满桌人都被她的喊声震慑住了,她从座位上霍然站起来,走到逢悠和明襄中间,劈手夺过他们手中的杯子,一仰而尽。
“不是想到了,是潘漾告诉我的。”
我凝望着她的目光,她也看着我,用一种难以言尽的悲哀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就在那一刹那,她忽然全身抽搐着一头栽到地上。
“潘漾!”我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漾儿!”潘逢悠“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她摇晃着,明邦像豹子一样朝店里冲过去,手颤抖着拨着急救电话。
潘漾艰辛地张开眼睛,木然地扫视我们一眼,忽然握住逢悠的手,颤巍巍地说了句“爹,不要再做了……”,头就像突然失去支持一样沉甸甸地永远垂了下去。
“虽然不算魁梧,但也不算瘦弱。中等个儿,乍看上去虎头虎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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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悲伤地停住叙述,和妻子一起默然良久她才说:“这是我听过的最凄伤的故事,故事有结局么?”
我点点头:“我们后来才知道,潘漾是潘逢悠的私生女。具体她的妈妈是谁,潘逢悠没有说,我们也不便问。但潘逢悠遭遇丧女之痛,很快就过世了。明邦也伤心地大病一场,我离开西塘的时候,他正在准备变卖宅院,永远离开这个镇子。
我怔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还行吧,反正也闲不住——你是说你哥哥懒?”她拿着铅笔一边勾描景物一边点头说:“我这些日子老想,人如果只是懒而无心,那也没有什么,就怕又懒又要强。潘明襄这个人从小跟爹学得松松散散,不务正业,但脾气好胜,老想一步登天,那就只能发横财走邪路了,所以才陷入赌钱不能自拔。也是,爹从小就不喜欢他,只疼我和叔家的明邦哥。他不思悔改,还日益嚣张,我爹订立遗嘱估计也是为了防止他败家——其实我爹应该想到啊,他如果不是受益人的话,肯定会捣乱的,他真把房子烧了都有可能……”
“好哇!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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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到了?”
我走进书房,打开一个木匣子,从底层一堆泛黄的纸中找出一个信封来,那上面写着“请转交言桄亲启”的字样。我轻轻把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两张厚厚的信纸来递给妻子。
“好乱的内幕啊!”我感慨道。
这么多天来你一直陪我,早被我和我家那些破事儿烦透了吧?我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能够嘱托了,所以希望你能在我死后(当然能不死最好了哈哈),代我好好安慰和照顾我的父亲。为了我区区一个人,已经损失掉了几条性命,我真的承受不起这么重的代价,也不想欠下潘家任何东西。因为我已经明白了真相是谁,谁是凶手。
还记得我姑姑的死么?当时虽说阿红只看到明襄走姑姑的屋子去取书,但是给谁取书?是给爹。而一般每次姑姑配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