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
爹总是去帮忙的。所以,姑姑的药被动手脚,不是在明襄取书的时候,而必定在这之前。而我爹派明襄去取书,只是为了将来嫁祸给他而已。
石牛的死也是一样,现场的酒味,必然是凶手为了让人们把视线转移到明襄身上去而将酒洒在了园内,否则酒味不会保持那么长时间。因为大家都知道明襄是个酒鬼,但恰好因为明襄是酒鬼,他才不会舍得把好酒白白洒掉。而我父亲据说当时服了安眠药在屋里睡觉,可如果这是他造出的假像呢?如果他从东房穿过轩堂,趁着酩酊的明襄正在熟睡,拿出一瓶酒,溜进西后园的书房。然后在园中倒掉,重演当初我们设想的杀害石牛的一幕呢?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后墙根下有几根花白的头发,我趁你不备偷偷捡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爹的行踪被人发现了,那个人就是明邦。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的屋里被人翻过吧?其实我丢了一幅画,就是偷偷画你那天在桥头晒太阳的那张。而谁又专门拿走这张画呢?必定是嫉妒心发作的明邦无疑,别忘了有人看到他两点半之后某时就从巷子里回来了。而他很可能贴着西墙根儿,经过潘姑或者石牛的门前,穿过中间的正路去我的房里。因为南边有影壁阻挡,酒店后门的人不可能看到。而贴着中院正房走,又在坐在屋里洗衣服的小曼的视野之外。我屋里没有上锁,他进去一阵乱翻之后必然要沿着原路返回,而这时他很可能在路过潘姑门口的时候看到我父亲作案的情形。于是他以此要挟,否则父亲绝不会答应我们俩的婚事的。那天你也听到了,父亲说有什么事情对不起我,我真怕他对我坦白他的罪行。我知道他是为了我顺利继承遗产,才想方设法替我除掉这些障碍的。可是我真的忍受不了这样的方式,明襄肯定是他想除掉的最后一个人,我决定不再让他得逞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既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从小就对我不好,这几年又吃里爬外,把店的钱都掏空了。虽然这么说对死者不敬,但是他们死了我的确一点感触也没有。但是我确实对谁是凶手特别感兴趣,潘家这趟浑水,果然不是一般得浑啊。”
别老逃课了,早点回去学习。真不该把你牵扯到这里来,但是我只能托付给你了。谢谢。
“是我爹叫我跟他在一块儿多交流的,你什么意思?”潘漾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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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品格上近乎完美的女孩,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心的崇敬过一个人。但是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害了自己,也最终害了她的父亲,不是么?”妻子长叹一口气说。
“从一开始就有一个人表现违背自己的常规,那就是潘明襄。众所周知他懒得出奇,坐在离轩堂很近的地方都要喊别人代他拿酒。但是潘姑那件事,他怎么忽然勤快起来帮逢悠拿书了呢?而且你注意一下他去拿书的路线:你同潘漾在后园中,曾遇到明邦把那两本书放回东书房里。那么我们看一下取书的两条路,一条是直接去轩堂,然后拐弯进到东书房;另一条是经过潘姑屋里的侧门进到走廊,再跳过走廊穿过西园进到东书房,或是经过走廊走到西书房,从西书房的门进到西园,再进到东书房。这两条路哪条进呢?当然是前一条!而一向懒得要命的潘明襄居然选择了一条最复杂难走的路线,这岂不是完全违背他的原则?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湿润了。
“然后是他用来砸石牛的空酒瓶,如果你试试拿着瓶颈呈45度角朝人坚硬的头骨砸下去,用得力气大到砸得皮开肉绽为止,那瓶颈不迸裂才怪。所以他肯定是拿住接近瓶底的瓶身完成动作的。而你说过,逢悠的手不仅小,而且苍白无力,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老人能顺利地握住难以把握的瓶身完成这么大力的动作。而对酒瓶的功能最熟悉的人,非酒鬼潘明襄莫属了吧?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