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
呢!所以肯定是凶手趁机打昏或者药昏他之后才下手的。”
“潘漾死后,警察又重新调查案子。听说石牛头部的伤口正好是那个酒瓶瓶底呈45度角砸出来的,法医连打击角度都检查出来了,我当时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潘漾——是怎么死的?我都要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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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我们到废园子来怎么了?你不也跟踪到废园子里来了么?”潘漾显然有些生气地反驳明邦道。
“听到了吧?这声音只有石牛和在轩堂烂醉如泥的明襄才能听到,当然还有一个人可以听到,那就是凶手。”
“恐怕你有兴趣偷盗别人的东西吧?”潘漾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拉住我手,“咱们走!”
我俩跃到走廊上面,从潘姑房间敞着的侧门走出去,把被噎得哑口无言的潘明邦一个人孤零零甩到了院子里。
“你为什么怀疑是明襄呢?是因为他嫉妒潘姑分到了财产而他没有么?”我对正坐在河边用水彩笔在纸上轻描淡写着的潘漾问道。
他看到我俩一起,立刻眯起眼睛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潘大小姐吗?刚才明邦告诉我,咱爹同意了他的意见,想叫你俩结婚呢!嘿嘿,你俩也算郎才女貌呀……”
潘漾听到这话忽然停住脚步说:“你撒酒疯了,怎么会?!你知道爹一直反对这么做的!”
“他是不是特讨厌明襄?”
“别理他!他从小就这副懒鬼样子,你连爹都支使也就罢了,居然还对客人指手画脚——我们走!”
我俩刚走两步,潘漾忽然慢了下来,自言自语道:“难道……”
“怎么死的?”我赶紧问。
我和潘漾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我这才发现这个老人苍老了许多。但他依然悠悠地把酒斟满杯子,小抿一口,有些醉意地说:“小言,明天晚饭时我正式立遗嘱,你来做个见证吧——明襄有时候劝我的也对,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小言,我家真是家门不幸啊!频出命案,而且儿子又不争气,贪懒好赌。是,我确实懒,但是你知道,我跟他懒的境界是不同的,我追慕的是魏晋士人的风度,闲游清谈,这也是我喜欢读六朝史书的原因。所以我虽然懒,但好歹不至于败家,可我死之后,这个家非败在明襄手中不可……”
“嗯。他看书看得保守得很。其实呢,我们俩虽然青梅竹马,但我对他绝对没那种意思,可爹一直误会我们。”
“你看看,他从小就这样……”逢悠忽然看着潘漾,眼里含着泪花说,“漾儿,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爹要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不会怪爹把?”
“爹!你别说了!”潘漾腾地立起来,对我说,“咱俩出去转转,这家子人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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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剩下的四个人、我、服务员阿红和小曼,还有一个律师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菜肴。潘逢悠手边有一瓶剑南春,看来他对杯中之物迷恋过深了。
潘明襄似乎有些紧张兮兮,估计是怕遗产真像传言中的落不到自己手中吧。明邦殷勤地不断给他伯父和潘漾倒茶夹菜。我、阿红、小曼作为邀请来的见证人坐在那里,尴尬地等待着。
律师清清嗓子说:“现在我就宣布一下潘逢悠先生遗嘱的最终版本,其实很简单:潘先生把原来准备留给妹妹潘姑的30万元转给儿子潘明襄,其他所有遗产都将由女儿潘漾继承。一会儿请潘老先生和见证人签字,这份遗嘱就算生效了。”
潘明襄爆发出一阵大笑:“干脆,利落!老爷子,你把事情做得真绝,别忘了我才是地地道道的潘家人呐!”
“爹,我不想要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