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雌雄莫辨
边的比尔突然说。‘嘿,肖特牧师,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要送你一点纪念品,好弥补你所受的委屈。你看看这老妇人的衣服——哇,你如果穿上她的衣服,一定很可爱。’”
“‘比尔,你实在很不会说话。’”在我身后的男人这么说,“肖特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今晚,我们要去见这个叫做霍克的男人。也许他会亲吻我们每一个人,还会开香槟来待客。也许他不会这么做,甚至说不定当我们离开时,他就已经断气了。不过,我们横竖就是要去看他。你知道吗,他平常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任何人敲门他都不开。你不知道吧?可是我们知道,唯一能够让他开门的人,是他妈。唉,真是妙极了,巧极了。”他说话的音调很古怪,‘我们真是走狗屎运了——你,就是他的老妈。’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时,’名叫比尔的人若有所思地摇着头说,‘我一看到老妈的照片,我就说:“这不是老肖特吗?”我就是这么说的,老肖特。’”
“我喘着气问他:‘你们这群疯子,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的,我可爱的圣人。’拿枪的男人故作幽默地说,‘你给我穿上这些衣服。’他指向房间一角的女装和女帽。”
“斯温伯恩先生,接下来的细节,就恕难奉告了。我那时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无法同时对抗五名男子,更何况他们的手枪里都填上了子弹。先生,五分钟之内,朱兹意的牧师就打扮成一位老妇人了。如果你要说我变成了别人的妈,也无妨。接着,我就被拖到屋外,成了他们的共犯。”
“那时已经是黄昏,因为是冬天,所以不久就要天黑了。我们走在狂风吹掠的暗路上,前往霍克上校一人独居的屋子。我们是路上最古怪的一群人,在路人的眼里看来,我们是六位可敬而节俭的老妇,身穿黑衣,头戴精美而老旧的仕女帽。可是,我们其实是五名歹徒外加一个神职人员。”
“我得长话短说。那时,我走在路上,脑子里像是风车一样翻转着各种逃跑的念头。要喊救命吗?我们和民宅隔得很远,我如果轻举妄动,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顺手就可以砍了我、闷死我,再把我丢到水沟里。若要拦住路人,向路人解释我的处境,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件事真是太过于荒谬疯狂了。就算我有机会向路上的信差或送货员说出我的故事,同行的歹徒也会趁隙开溜,甚至他们也大可再把我从路人面前掳走,因为我就像是一个不幸抓狂或喝醉的人。这最后的想法,倒是个灵感,虽然也非常危险。如果真要这么干,朱兹意的牧师不就得要装疯卖傻子?当时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我乖乖地和其他人走上一条废弃的道路,并且很努力地模仿他们、跟随他们。他们的步伐很快,可是仍然很有女人味。走着走着,我看到一柱路灯,有个警察站在灯下。我打定主意了——本来,我们一行人都很拘谨,很沉默,动作很利落。可是,一等我们走近警察面前,我便突然扑上前,开始狂叫起来:‘吼嘿!吼嘿!吼嘿!统治大不列颠!剪掉你的头发!呼——啦!啊!’这些话,从我扮演的这个角色嘴中喊出来,的确很是奇怪。”
“警官马上就提灯照看我的脸,看我这个冒牌老醉妇的狼狈相。他嗓音粗嘎地说:
“‘怎么啦,老妈妈?’
“‘乖乖回我这里来,小心我把你的心给挖出来。’萨姆在我耳边沙哑地叫道,‘快住口,省得挨揍。’这些话还挺吓人的,特别是,这还是从一位打扮得体的老太太口中说出来的,更是可怕。
“可是我还是吼,一直吼,我豁出去了!我反复嚷着一些可笑的歌词——真不好意思,都是那些混小子在村里音乐会上唱的内容。我的身子晃来晃去,像是快要倒下来的九柱戏柱。
“警察说:‘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