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们都上楼去,发现他的办公室锁上了。我们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仍然没有回应,于是我们破门而入。”
“你和波特。”
“是的。”
“谁提出破门进去的?”
“我想是亚当的主意。怎么了?”
“没什么。办公室有什么不寻常吗?”
“不寻常?克雷恩横躺在他办公桌下。”
“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大律师。在你看到尸体,发现那张纸条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显出了在法庭上的神色,就像套上一件毛衣一样容易。我大概被当成了一个陪审团成员或者法官。“当时我们几乎都心神错乱了。事实上,阿曼达几近疯狂。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满屋都是威士忌酒味,但这在克雷恩那儿是常有的事。”
“当时克雷恩死了很久了吗?”
“不到一小时,”扬科斯基说,“根据法医的精确测算,他一定是在和我通过电话后的几分钟内开枪自杀的。”
“克雷恩打电话找你去谈谈,但随后又立即自杀了,你怎么看这种行为?”
扬科斯基瞪了我一眼。“你做侦探的时间和我从事法律差不多长,”他说,“自杀通常是由个性偏差引发的,你同我一样深知这种个性会做出不可预料的行为。”
“啊哈。你是克雷恩的密友吗,大律师?”
“不完全是。我们大部分往来是事务性的。”
“那为什么那晚他会打电话给你,而不是某个更亲近的人?”
扬科斯基耸耸肩。“哈蒙根本没有密友,他是个十足自闭的家伙。我想他打电话给我是因为我的稳健——身份权威,为人理性。我猜他是想找个人说服自己不去自杀。但他心里的抑郁,加上威士忌的驱使……他最终还是走上了那条路。他只是等不及了。”
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好谈的了,一切听上去都十分合理。于是我说:“据我所知,你认识克雷恩时他正在为一本书做研究。”
“是的。他旁听了一桩毒品案件,我正是那起案子的被告辩护律师。那案子和他当时在写的一部小说很相似,于是我们逐渐熟悉了起来。”
“你怎么成了他的律师呢?”
“我们刚认识不久,一个住在门罗公园的女人开始骚扰他,声称他早期的一部约翰尼·阿克斯系列小说盗用了她的点子。我记不起具体是哪部了,但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没有任何证据,因此我劝她放弃控告克雷恩剽窃。”
“我敢肯定你会那样做。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汀克洛夫。莫德·汀克洛夫。没有人会忘记那样的名字。”
“她找过克雷恩其他麻烦吗?”
“没有。她已年近七十,患上了癌症。我和她接触后不久她就死了。”
“这桩骚扰案发生在自杀前多久?”
“至少两年,也许是三年。”
“你还为克雷恩做过其他工作吗?”
“我草拟了他的遗嘱。”
“啊哈,谁得到了他的巨额财产?”
“当然是他妻子。”
“你是指阿曼达·克雷恩?”
“对。”
“他有没有留给你什么?”
这问题并没激怒他。“什么也没有。”
“他有没有留些什么给他任何一位前妻?”
“没有。他和迈克尔的母亲苏珊并无往来,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与他的第一任妻子联系了。”
“埃伦·科尼尔。”
“对,我想就是这个名字。”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也不认识苏珊,如果这是你的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