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是的。”
“我猜迈克尔·克斯卡顿雇了你。”
“是的。”
“我并不惊讶。那么请坐。我不介意和你谈谈,尽管我不明白那件事过去这么久之后迈克尔和你还想要做些什么。”
我仍然站着,我喜欢这样俯视着他。“他想知道他父亲自杀的原因。”我说。
“他当然会自杀。要是我也会那样做的。”
“我想你的意思是,克雷恩自杀是因为他再也写不出作品了。”
“是的,但我显然没有证据。”
“他跟你说过文思枯竭的事吗?”
“没谈很多,”扬科斯基说,“但几周内他没写任何东西,所有人都知道他为此非常沮丧。”
“他曾提到过自杀吗?”
“没跟我说过,也没和任何我认识的人提过。”
“所以那晚你发现他已经死了的时候非常惊讶。”
“惊讶?是,又不是。老实告诉你,他很沮丧,我们很担心他。”
“这种沮丧……来得很突然吗?”
“不,它是慢慢形成的。有人告诉了你什么吗?”
“克斯卡顿似乎认为他父亲一直很好,直到自杀的几周前。”
“完全是胡说八道,”扬科斯基说道,“谁告诉他的?”
“他没说。”
“嗯,根本不是那回事。我告诉你,哈蒙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至少超过三个月了。”
“他酗酒严重吗?”
“差不多。哈蒙酷爱烈酒,当生活中遇到危机时,他就会寻求酒精的帮助。酒是作家最有效的精神支柱,至少在毒品流行起来之前的那个年代是这样。”
“你似乎对此颇为乐观,大律师。”他耸耸肩,我接着说道,“你还能清晰地记起克雷恩自杀那天晚上的情形吗?”
这个问题没有激怒他。“任何人对于三十五年前的事情都不可能全记住,”他说,“你觉得我老了吗?”
“正相反。”
他朝我露齿一笑。“你不想坐下来谈吗?”
“我还是站着好。你不给我来杯饮料或是来根你的雪茄吗?”
“当然不。”
我们像一对老比特犬那样互相瞪着。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一样;我们在这里礼貌地交谈,在互相尊重的幌子下鄙视对方,并适时踩上一脚。他在玩一场有限度的游戏,一旦你把他逼急了,或者在某一点上冒犯了他,他会立即回击你的要害。
我说:“我想谈谈那晚的自杀。克雷恩之前打电话叫你去他那儿,是吗?”
“是。”
“他心烦意乱,非常沮丧?”
“是。”
“醉酒了?”
“醉得很厉害。”
“他都说了些什么?”
“说他需要跟我谈谈。”
“没说要谈什么?”
“没有。”
“他听起来有自杀倾向吗?”
“没有。如果有我肯定叫警察了。”
“于是你直接去他那儿了。”
“是的。”
“然后碰到了克雷恩太太和亚当·波特。”
“是的。他们正好吃完晚饭回去。”
“他们看上去为克雷恩担心吗?”
“没有,直到我告诉他们克雷恩的来电。”
“这么说他并没有暗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说他要自杀?”
“没有。”
“你把那通电话告诉波特和克雷恩太太后,又发生了什么?”
“克雷恩太太开始不安起来,呼唤克雷恩的名字,没听到回应,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