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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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的身体好像漏风似的萎缩了,双颊憔悴。本来就是个贫相的男人。小心眼地担心妻子偷情,结果因妻子无心的过失而心慌意乱。他很适合这种角色。
“我有一个要求。”土屋用轻微震抖的眼睛抬眼看我,“被杀的女性只是因误解而牵连到沙矢子,我想不会出现沙矢子的名字,万一她受嫌疑,你能不能做证人?我希望你告诉警方,最初受我委托,然后背叛我,再受我太太之托调查我的行动。前晚也跟踪了我,就说前晚我和我太太约好七点钟在戏院前面碰头,九点钟散场后我太太先回家。你应该带着那张字条,只要加上一句;我太太也一道看电影就行了。”
“可是你的秘书也一道看戏。”
“那家伙,我很容易叫他做伪证。虽然是秘书,其实等于亲戚。我要第三者的证词。你是侦探社的人,警察也会信你的。至于钱方面……我可以给你五百万。”
我想了一下,没有答复,取代的拿出便条,照他所说的加进去:“七点,在戏院前面跟妻子碰头,一起看电影。”土屋似乎被我轻易接受的态度吓得惊奇,然后显露安心的神色。他立刻掏出支票簿。我说三百万就可以。
我的良心是两百万。若有三百万,我就辞掉侦探社的工作逍遥自在地生活一年。土屋扣除了我的良心,写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递给我。我们商量了一些琐碎的事。在戏院里,我坐在土屋他们三人背后两排的座位一直监视。我会告诉侦探社多做了一个礼拜跟踪工作。还有依照目前所做的,将土屋所说的依样报告给他的太太等。最后土屋用一双倾诉的眼睛看看我,然后移向腕表站起来。好像完成重要签署似的深叹一口气,告诉我今晚再打电话到公寓联络我,之后先行出去。门关了。
门关了。“无聊!”由梨最后的声音又传到耳际。我的身体摔到床上。银行家的完整做法使我厌烦。我把支票抛到空中。三百万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子,掉在地上。在我离开前,它像一张废纸躺在那儿。
想说无聊的是我啊。
第二天的新闻;似乎已将案子忘掉似的什么也不提。我也觉得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似的,连由梨的长相也快忘了。
一到“罗亚”,电话准时在两点钟响起。我才开始不久,对方就说:
“不必了。现在马上到t酒店大堂来。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不等我答复就收了线。刹那间,我想打电话给土屋,想想不妨听她说什么才打也不迟,于是改变主意。
我跟昨天一样去t酒店。土屋沙矢子在幽暗的大堂等着。穿一件黄黑的大胆图案洋装。沙矢子假装没发觉我,站起来走向大理石楼梯,慢慢拾级而上。
我上楼梯时,沙矢子的背影已消失,不过她的高跟鞋打在大理石的声音不住地往上去。
我跟着上三楼四楼的足音,她故意提高脚步声。
终于女人的足音停止。上到六楼四周一看,沙矢子的背影倏然转到走廊躲起来。踩在地毯上的足音很小,我像迷路似的在走廊上转来转去,追踪沙矢子。
沙矢子走进六〇一号房。很靠近昨天土屋见我的房间。窗子被隔壁的大厦削去一半,只看见半边的天空。
我走进房五分钟,土屋沙矢子一句话也不说。吸烟的侧脸看不出是杀过人的女人。我蓦地感到,沙矢子明知是误解而杀了由梨。就像在豪华料理里弹烟灰,践踏高价耳环一样,杀死由梨乃是这个女人最高的奢侈。
沙矢子一边揉熄烟蒂一边开口:
“昨天的报告是假的吧!星期三晚,我先生并没有去看电影。”
我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问她何故。
沙矢子从手袋拿出新闻简报。星期三发生的事件用不同的照片和不同的字句报导。那张照片的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