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听。”
“好的。然后您听到他向门厅走去,然后是噪声。什么样的噪声?”
“不知道,就是噪声,窸窸窣窣的。离得远,门又关着,听不清。”
“说话声?”
“不是。我没听到什么说话声。”
“您听到您丈夫到门厅后关门的声音吗?”
“没有。如果不是把门撞上,我是听不到的。”
“那我们来这样试试。既然您在听他的脚步声,即便他到客厅后您就听不到了,您也能大概感觉出来他什么时候到了门厅。您懂我的意思吧,感觉到他在那儿了。当我说‘开始’,就意味着他刚到门厅,然后您感觉一下时间过了多久。尽量感觉得和当时的时间一样,该响第一枪时,您就说‘开始’。明白了吗?开始。”
我看着手表秒针,从三十开始慢慢爬。她说:“开始。”
我盯着她。“天哪,才六秒钟。”
她点点头。“就这么快,我肯定。”
“那么……好吧。然后您跑到门厅,灯关着。这点您当然不会搞错。”
“不会。灯关着。”
“接着您打开灯,看到蔡平跪在地上,正要起来。他手里有枪吗?”
“没有。他穿着外套,戴着手套。我没看到枪……哪儿都没有。”
“克拉默探长跟您提到了枪吗?”
她点点头。“是我丈夫的手枪。他开了……枪被开了四次。他们在地板上找到的。”
“克拉默给您看了吗?”
“看了。”
“是书房抽屉里的那把枪?”
“当然是。”
“您开灯时,蔡平在说什么?”
“他在叫我的名字。灯亮后他说——我能告诉您他的原话——‘安妮,黑暗里的瘸子,我亲爱的安妮,我正要跳过去开灯。’他刚刚摔倒了。”
“是的,当然,”我在记事本上写完,抬眼看着她,她僵僵地坐着,“我们再往前倒。您一下午都在家吗?”
“不是。我去画廊看图片展,然后去喝茶,大约六点回到家。”
“您回来时,您丈夫在吗?”
“在。他回来得挺早……星期六都回来得早。他在书房和费迪南德·鲍恩在一起。我进去打了个招呼。我们总是……要打个招呼的,不管是谁来了。”
“这么说鲍恩先生在这儿。您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是……不知道。”
“好了,伯顿夫人。这些您都忍了,很了不起,就都说了吧。鲍恩来干什么?”
“他是来寻求帮助的。我就知道这些。”
“经济上的帮助?”
“我想是的。”
“得到了吗?”
“没有。但和这没关系……别再提了。”
“好吧,鲍恩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回来后没多久,我想是六点一刻,也许是二十。大概是朵拉来之前十分钟,她总是六点半准时到。”
“不会吧,”我看着她,“您是说朵拉·蔡平?”
“是的。”
“她来给您做头发?”
“是的。”
“该死。对不起。尼禄·沃尔夫不许我在女士面前说脏字。朵拉·蔡平是六点半到这儿的。好吧。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通常要花四十五分钟,所以她是七点一刻走的,”她停下来想了想,“是的,一定是。也许晚几分钟。我想我花了十五分钟穿戴好。”
“这么说朵拉·蔡平七点二十离开,保罗·蔡平七点半到。有意思,他们差点儿碰上。六点后还有谁在这儿?”
“没别人了。就这些。我女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