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埃勒里·奎因重返莱特镇
奎因先生叹口气:
“帕特丽夏,你还记得你在医院告诉我的事吗?去年万圣节我走进诺拉房子,看到你和诺拉正把书从起居室搬到楼上吉姆的书房。”
帕特丽夏无言地点头。
“当时在医院你对我讲了什么?你说,你和诺拉正在搬上楼的书,是从一个钉死的箱子里拿出来的。你说你在我进去之前到地下室去,看见地下室那个箱子还钉得好好的,好几星期前埃德·霍奇基斯从车站拉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那里……你看那个箱子一直没人动,就自己拿工具把它打开了。”
“一箱书?”卡特喃喃说。
“卡特,那箱书是吉姆行李的一部分,他回莱特镇和诺拉重修旧好的时候,从纽约船运到莱特镇。他当时把它寄放在车站,吉姆和诺拉去度蜜月不在的期间,它一直放在车站,等他们蜜月回来之后才运回新房子,存放在地下室。到了万圣节,帕特丽夏发现那个箱子是钉好的没有动。这是我一直不知道的事实——一个核心事实,是这个核心事实告诉了我真相。”
“它怎么告诉你的呢,埃勒里?”帕特丽夏摸摸头问。
“亲爱的,你一会儿就会知道了。我本来一直以为我看到你和诺拉在搬的那些书,只不过是从起居室的书架换到楼上吉姆的书房;我以为它们是家里的书,是吉姆和诺拉的书,已经放在屋子里一段时间了。这是自然的假设,因为我没看到起居室地板上有箱子,也没看到钉子——”
“在你进来几分钟以前,我刚把箱子腾空,然后再把箱子、钉子和工具拿回了地下室,”帕特丽夏说。“我那天在医院告诉你了。”
“太晚了,”埃勒里慨叹道。“我进屋子时,没看见这类物证,而且我也不是千里眼。”
“那有什么要紧呢?”卡特·布雷德福皱着眉。
“帕特丽夏在那个万圣节打开的木箱子里,有一木书——”埃勒里说,“就是吉姆那本,埃奇库姆写的《毒物学》。”
卡特的下巴往下张开。
“写砒霜的段落做了记号!”
“不但这样,三封信是从那本书的那两页之间掉出来的。”
卡特这回没说什么。帕特丽夏盯着埃勒里,两道眉毛之间拧出了个深深的问号。
“既然那个箱子是在纽约钉好,运到莱特镇的运通公司存放,而夹着那三封信的《毒物学》也是我们直接从没开封的箱子里找到的——三封信是诺拉搬书时不小心掉出来的——那么,结论绝对不外如下:吉姆不可能是在莱特镇写那三封信的。我一了解这一点,就了解了全部事情。三封信一定是吉姆在纽约时写的——在他回莱特镇第二次向诺拉求婚之前写的;也是在他知道他遗弃了诺拉并失踪三年之后,诺拉还肯接受他之前写的!”
“对,”卡特·布雷德福含糊着声音说。
“你们还不能明白吗?”埃勒里叫道。“既然这样,我们怎能愚蠢地确定说,吉姆在那三封信中预言他‘妻子’的死,指的是诺拉?没错,那三封信被发现时,诺拉是吉姆的妻子,但那之前并不是;而在他写那三封信时,他也不可能知道诺拉会是他妻子!”
他停下来,尽管格斯·奥利森的酒吧挺凉快的,他仍旧拿出手帕揩揩脸,并喝了一大口他杯中的饮料。邻桌,安德森先生在打鼾。
帕特丽夏喘着气:
“但是,埃勒里,假如那三封信指的不是诺拉,那么这整件事情——这整件事情——”
“用我的方式说吧,”奎因先生吃力地说。“一旦对那三封信所指的‘妻子’是诺拉这一点有所怀疑,那么,本来好像没有关系的两个事实就得注意了。其一是,三封信写的的时间并不明确——它只写了月、日,没有写年。因此,吉姆连写三封信,标出他‘妻子’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