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没有时间骄傲了
”帕特丽复问。
“新闻记者都挤在大厅,”奎因先生说,“我想我们最好别回答任何问题。”他们搭乘侧门电梯。
“你来过这里了,”帕特丽夏缓缓说。
“是的。”
“我想我要亲自去看看吉姆。”帕特丽夏说。
镇监狱设在法院的最上面两个楼层。他们走出电梯,步入会客室时,立刻感到蒸汽和消毒药水的气味扑鼻而来,害得帕特丽夏拼命吞咽口水。但见到值勤警察沃利·普莱尼茨基时,她总算还能挤出一个微笑。
“这不是帕特丽夏小姐吗?”警察扭怩地说。
“嗨,沃利,那块老勋章怎么样了?”
“很好,很好,帕特丽夏小姐。”
“我念小学时,沃利常让我在他的勋章上哈气,以便把它擦亮。”帕特丽夏大声说。“沃利,你别左脚右脚磨蹭着呆在原地。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想我知道。”沃利·普莱尼茨基嘀咕道。
“他的囚室在哪儿?”
“帕特丽夏小姐,马丁法官现在正和他在一起。按照规定,一次只能会见一个访客——”
“谁管那些规定?沃利,带我们去我姐夫的牢房!”
“这位绅士是记者吗?海特先生不肯见任何记者——罗伯茨小姐除外。”
“他不是记者,他是我和吉姆的一个朋友。”
“我也猜他不是记者,”普莱尼茨基还是嘀咕地说。
接着,他们开始走一段长长的路,先经过许多扇上锁和没锁的铁门、水泥台阶,然后又是好几扇上锁和没锁的门以及台阶;每多走一层阶梯,蒸汽和消毒药水的气味就更强烈些,也使得帕特丽夏更加脸色发青。最后,她紧抓住埃勒里的胳膊,但下巴倒是始终抬着没有低下。
“到了。”
埃勒里轻声说,帕特丽夏连咽了好几下口水。
吉姆见到他们时,立刻跳起来,瘦凹的双须迅即红润起来;但他很快又坐下,面颊血液也渐渐消散,然后沙哑地说:
“你们好,我不知道你们要来。”
“你好,吉姆!”帕特丽夏高兴地招呼。“你好吗?”
吉姆四下看着牢房。
“还好,”他淡淡一笑说。
“总算还干净,”马丁法官抱怨道,“比起老的镇监狱,这里好多了。唔,吉姆,我走了,明天再谈。”
“法官,谢谢你,”吉姆同样对法官淡淡一笑。
“诺拉很好,”帕特丽夏勉力说,好像吉姆问了她似的。
“那很好,”吉姆说。“她很好,是吗?”
“是的,”帕特丽夏声音发酸。
“那很好,”吉姆再说一遍。
谢天谢地,这时埃勒里说:
“帕特丽夏你不是说另外有事吗?我要私下和吉姆谈谈。”
“怎么谈都不会对你有半点用处的,”马丁法官生气地说。埃勒里似乎觉得,这位老法官的愤怒是对眼前的情况而发。“这孩子现在已经没有原来的理性了!我们走,帕特丽夏!”
帕特丽夏苍白的面孔转向埃勒里,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后软弱地朝吉姆笑笑,同法官一起离开了牢房。看守员普莱尼茨基摇摇头,随即将牢房门重新锁上。
埃勒里站着俯看吉姆,吉姆正呆望着牢房光秃秃的地板。
“他要我说出来,”吉姆突然喃喃说。
“晤,那你为什么不说呢,吉姆?”
“我能说什么?”
埃勒里递给他一支烟,吉姆接下,但埃勒里点燃一根火柴举给他时,他却摇摇头,缓缓把那根香烟撕碎。
“你可以说,”埃勒里气息有点急,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