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再重复一遍:其他的线索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埃勒里。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者、没有嫌疑犯、没有动机、连个屁也没有!凶手来去如风,只留下两样东西:一具尸体和一条绳子。第一个被害者是——”
“艾伯内希,阿奇博尔德·达德利·艾伯内希,44岁,住在东十九街靠近葛莱美西公园的一间三室的公寓里,单身。他缠绵病榻的母亲在几年前去世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父亲是个牧师,1922年去世。艾伯内希一辈子没工作过,先是照顾他母亲,然后是他自己。大战的时候因为体检不合格,所以不用当兵。平时自己煮饭,自己打扫房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也没有要好的女人,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没有气味、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有没有艾伯内希比较确切的死亡时间?”
“普劳提大夫估算他是在6月3日子夜时分被勒死的,他对这点相当有把握。我们有理由相信艾伯内希认识凶手,整个情况像是在他赴约时发生的。我们已经排除他的亲人犯案的嫌疑,他们分散四处,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不可能是其中任何一个人干的。至于朋友呢,艾伯内希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孤狼。”
“或者说是一只落单的羊吧。”
“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漏掉任何可疑的线索,”警官愁眉苦脸地说,“我们盘问过公寓的管理员,也找过那个爱喝酒的门房,公寓里每一位住户都问了,甚至连负责那一栋公寓的租赁中介公司也去拜访过了。”
“我知道艾伯内希是靠一笔基金的利息过日子的。”
“那笔基金是由一家银行保管的,已经好几年了。他没有律师,也没有自己的事业——他母亲死后他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只有老天知道,我们一无所知。就是混日子吧,我想。”
“附近的店家呢?”
“没有人认识他。”
“理发师呢,也查过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会躲在可爱的小圆凳后面下手?”警官脸上一丝微笑也没有,“他都是自己刮胡子,每个月到联合广场边一家理发厅剪一次头发。他已经在那里整整剪了20年的头发了,可是他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们问了三个理发师,答案都是一样。哦,他也不赌博。”
“你确定艾伯内希的生活中没有女人?”
“确定。”
“也没有男人?”
“没有证据显示他可能是同性恋者。他矮小肥胖,从没上场击过球,没跑过垒,当然也没有失误过。”
“一次失误,至少有一次。”埃勒里说。
奎因警官想开口说话,可是马上又闭紧嘴唇。坐在椅子上的埃勒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说:“这些事实证明艾伯内希的一生是一片空白,可是没有人的一生会是如此,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之所以敢说不可能,证据就是:他被谋杀了。他一定过着某种暖昧的生活,他一定做过什么事,这五个人都做过。那维奥莱特·史密斯呢?”
“维奥莱特·史密斯,”警官闭起眼睛说,“怪猫选中的第二号展示品。艾伯内希命案发生后才19天,就轮到她——日期是6月22日晚上9点到子夜之间。她未婚,42岁,住在西四十四街一栋破旧肮脏的公寓顶楼一套有两居室的房子。一楼是一间比萨店,公寓入口在侧边,没有电梯。除了楼下的比萨店外,还住了其他三人。她在那儿已经住了六年,之前住在西端大道与七十三街的交叉口,再往前住在格林威治村里的樱桃街,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维奥莱特·史密斯,”警官说,眼睛仍然闭着,“在各方面都与阿奇博尔德·艾伯内希相反。艾伯内希是个隐士,她则认识每个住在时报广场附近的人;艾伯内希是树林里的小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