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奎因警官沉默了。
“他们都在其中,”埃勒里说话时仍皱着眉头看着港口,“朱达,卡拉,埃布尔——妻子和两个弟弟。合谋杀害伟大的大王——多么有历史传统的谋杀呀。埃布尔是领头的,其余两个听令行事。”
“是的,”警官说,“看样子像是这样。朱达是个试探者,而卡拉设计不出这样的计划。而埃布尔是个动脑筋的人。”
埃勒里点点头:“很出色。一个总是思想支配行动的人,也是支配他那位哥哥的人。”
“什么?”他父亲说。
“我们刚到这个岛上的头一个小时就已证实了这一点,爸,我们只是没太在意罢了。埃布尔把你我安顿在接待室,他进了大王的办公室。我们听到那边发生的一切……南美某国的国防部长先生令大王火冒三丈时——当时他差一点儿毁了一笔大买卖,当时大王不是停下来问‘怎么了,埃布尔,什么事?’这句话吗?不知埃布尔是跟他耳语几句还是递了个条子。大王立刻就缓和了,提出条件。他投部长所好,令后者怀揣游艇交货单和圭瑞拉与博迪根合作是很安全的‘保证书’高兴地离开了。
“几分钟后大王又遇到麻烦,又是一位很难缠的国防部长,这位很是强硬;他不是又问‘什么,埃布尔?’吗?一阵埃布尔的一阵耳语之后,大王的那笔生意又做成了。埃布尔不说话时,大王就只知道发火。一旦埃布尔轻声说几句,大王又变成了超级谈判能手。”
埃勒里仍紧盯着人流如潮的海港:“回想一下我的笔记,1919至1924年,单干的凯恩·本迪戈三起三落。这还不算他父亲原有的基业。然后,依靠他个人的声誉得到赖茨维尔一批人的支持,他开始了第一次军火方面的创业。
“这次他入了轨。可那是他一个人干的吗?噢,不。埃布尔离开学校来帮他——当时才20岁的埃布尔!从此往后,大王才从未有过的精神起来,埃布尔再没有离开过他的左右。
“大王知道他要什么。这一点他一直清楚。但他只知为何树立目标,却不知怎样安排才能达到目的。而埃布尔把许多实际工作做了,他在接受喝彩的大王身后创造着商业的奇迹。没有埃布尔,大王就是一个连报摊也经营不好的空想家。有了埃布尔,他变成了世界上最强有力的人。”
警官还在摇头:“这仍然没能让我完全理解,埃勒里。我可以理解卡拉和朱达是怎样看待大王的。卡拉由于她的背景可以归入正派人之列。当她发现自己嫁的人的真实面目——如何权欲熏心以及他的许多不为我们知道的计划后,有了新的想法。朱达,一个失望的艺术家,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把他的哥哥看做是历史上最大的大众杀手——他是这么说的吧?朱达和卡拉都对这岛上的一切看不惯,一提军火和该死的原子就生气……我对这两个人很能理解。但埃布尔积极参与其中已经27年了,埃勒里!你说他是使这一切成为现实的人呀。你可能会说他置大王于死地是出于个人企图。但我不这么看。一个像埃布尔这样的人是永远选择后台的。他这个人愿意隐藏在前台那个人的影子里。还有你做的笔记……从那里面看,你不会猜疑埃布尔对他凯恩哥哥的崇拜,那始自他们在赖茨维尔的童年期。从凯恩把他从那个泳潭中救出来开始,当时他才7岁。”警官又一次摇摇头,“这是说不通的,埃勒里,不能说服人。”
“说的通,能说服人,”埃勒里说,“恰恰是因为那次救命的事故。”
“你是指什么?”父亲他问。
“记得在体育馆里那天吧?当大王从一只拳套里发现朱达的第四封信时那么生气,以致失足落水?”
“那又怎样?”
“没有让你觉得非常奇怪吗,爸?他直往下沉,手脚乱扑腾?他是被拉上来的。这次意外牢牢地印在我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