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经纪人们纷纷急不可耐地拿出5英镑,并抢在规则被改写之前径直奔向门口。“这是我的公正裁决,”杰克逊说,把冰桶递给戴西,并向警察挤了挤眼,“即时补偿受害者,而且没有把官方时间浪费在文书工作上。”她用拇指和食指在曼苏尔的鼻子下揉了揉,“好了,穆斯林小朋友,轮到你了,付钱。”
曼苏尔极不情愿地掏出钱包,“那他呢?”
“哦,他会付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接过巴基斯坦人的钱,“但是,第一,我准备帮你个忙,让他活着,否则你会被送到警察局,回答关于谋杀的问题。”她弯腰看着阿克兰,“你哪里痛?”
他继续盯着地板,“头,”他忍住随着每一次眼球运动而涌上喉头的胆汁,咬紧牙关低声说,“偏头痛。”
“以前有过偏头痛吗?你能识别这种症状吗?”
“是的。”
“你的外科医生说是什么引起的?”
“幻觉痛。”
“因为失去的那只眼睛吗?”
“是的。”
“你其他地方有疼痛吗?肋骨?后背?他们有没有踢坏你哪里?”
“没有。”
“你能站起来吗?”
阿克兰试图站起来,但是这个动作立即让他强忍住的那口胆汁冲了上来。他用双手紧捂住嘴巴,痉挛性地干呕起来。
“太好了!”杰克逊没好气地说,“扔一条毛巾来,戴西。”她接过毛巾,递给阿克兰,“用这个。”她说,把他拉起来,用专业抢救的肩负法把他扛起来,“不要把我的衣服搞脏了,不然会让你再花费50镑。”她在两名警察面前暂停了一下,“如果他是个疯子,再次发飙,我会把他揍扁的,”她警告说,“所以如果到时他向你们投诉,可别把我加上致人重伤的罪名。”
“你是个好心人,杰克逊。”
她毫不费力地背着这个成年男子,好像背的是个孩子。“这倒是真的。”她同意道。
阿克兰记得杰克逊把他放到一张床上,并告诉他如果需要,可以使用放在枕边的一只碗。没过多久,她提着一只公文包回来,询问他脸上的伤,诸如,在哪里做的手术?有没有使用任何药物?最后一次看医生是什么时候?多久会发生一次偏头痛?他是如何处理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严重?每次总会恶心反胃吗?他都使用过什么救治方法?
他尽全力地好好回答,使用的大多数是单音节词。他的干呕持续不减,她建议为他注射一剂镇吐药,以帮助他接受一些流体,吞下一粒止痛药。他精疲力竭地同意了。镇痛药发挥作用后不久,他就睡着了。但在此之前,他向杰克逊所透露的有关他自己的信息,比他曾经告诉过威利斯的要多得多。
第二天早上,阿克兰醒来时,阳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他能听到楼下厨房餐具丁零当啷的碰撞声。他很清楚自己在哪里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他记得昨晚发生的每件事——或者说他认为他记得——直到杰克逊给他注射镇吐药之前,他问到她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医生吗?”但他不记得她有没有回答。
他向左侧卧着,面对窗户。他注意到他的鞋和袜子放在窗边的椅子上。除了一条内裤,他几乎是全裸着,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脱掉的,被准脱掉的。他支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房子虽然很小但是功能齐全,一只松木衣柜立在一角。一个支架式洗脸盆,一面镜子安在窗户对面的墙上。呕吐用的碗,干干净净地与他的钱包、手表以及眼罩一起,放在床头柜上,一条毛巾折放在枕边。不见他的上衣、衬衫和裤子。
他戴上眼罩,看了看手表,将近9点了。他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声响,以免厨房的人发现他已醒来。他从羽绒被下溜出来,踮着脚尖走到衣柜旁。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