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士或拳击手,他会让你的另一只眼变成玻璃,你会变成瞎子。”
警察的到来结束了他们的对话。曼苏尔仍旧在盛怒中,他边擦着鼻血,边报出自己的名字,并指责阿克兰用种族歧视的称谓叫他,想杀死他。阿克兰则除了给出名字,什么也没说。偏头痛正在折磨他,杰克逊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他有多么苍白的人。一位警官询问他们两个是否需要医疗帮助,但他俩都表示不需要。曼苏尔太过专注于作令人厌烦的长篇控诉,阿克兰则太过虚弱,不能动弹。
激昂的怒火让巴基斯坦人提高了嗓门,尖锐的吱吱声很难让人听懂,于是警官打断了他的话,转而向杰克逊寻求解释。她准确地描述了一遍她出来后看到的情景,但是不能说出是谁先发起的这场战争,因为她当时在厨房。她的伙伴戴西,一个身材匀称、乳沟深邃的金发女郎,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她当时在酒吧的另一头为顾客服务,直到他们开始喊叫时才意识到有战争爆发了。这群时不时偷瞥一眼自己手表的经纪人则说,他们是在朋友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阿克兰说他不喜欢凶手时,才注意到这件事的。
警官把注意力转移到两个当事人身上,“好吧,先生们,这都是怎么引起的?你们谁先说的话?”
阿克兰盯着地板。
“是我,”曼苏尔辩解道,“但是我非常有礼貌。我问他是否介意挪到旁边的空凳子上,给其他人腾个地儿。他甚至都懒得回答,而是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挥拳就打。”
“就这些吗?”
巴基斯坦人犹豫着,“我不得不重复一遍。他第一次没有听到,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了他一遍。”他还记得自己所说的“你聋了吗”那句话,“我只能看到他一侧的脸。”他有些心虚地结束回答。
警官皱起眉头,“这又有什么不同?”
“我都不会跟他说话,如果我知道他是,”曼苏尔尴尬地耸耸肩,寻找着一种合适的表达,“你看,他有过意外遭遇……做过手术……不管什么。你知道。”
“不见得。在我看来,你的话很令人费解。他叫你什么种族歧视的名字来着?”
“他说我是凶手,一个愚昧的巴基佬。”
“那你叫他呢?”
“疯子。”
警官转向阿克兰,“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警官打量了他片刻,然后疑惑地看着杰克逊,“此人或者是喝太多了,或者他需要一个医生。他脸色惨白。”
“他挨了一顿拉希德的朋友们的痛踢……所以,除非拉希德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我认为,他们这次基本扯平了。”
警官看着巴基斯坦人,他摇摇头,警官于是点点头,“那么你呢,杰克逊?财产是你的。你要我以刑事损坏的理由逮捕这群人,把他们带回警察局,”他的眼中闪出一丝愉悦的光芒,好像他们以前这么干过似的,“或给他们一个警告,把他们扔到外面去?对于我们的‘海盗之王’基德船长,也不能例外。”
“这算什么选择?”她没好气地说,“如果把话传出去,说我把一个病人交给你们这群人,我的生意怎么做……如果这些家伙不得不踩着他冲向大门的话,情况就更糟了。”
警官咧嘴笑了,“我猜如果你让我把他拖到警察局,他会看起来比现在更糟糕……这会让你的工作更难。”
“嗯。”她从柜台上拿出一只空冰桶,放到经纪人面前的桌子上,“为你们的暴行给我带来的损失,你们每人出5英镑,我就放你们走……但是这两个笨蛋每人50英镑,”她说,双手食指分别指着阿克兰和曼苏尔,“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和戴西来收拾是不可能的,所以,要么你们付钱去找清洁工,要么你们自己都跪下,把地上的血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