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望至少能找到一件睡袍,但是里面除了五只空空的衣架,什么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很愚蠢。他穿上袜子和鞋,把钱包塞进内裤的裤腰,然后剥掉羽绒被上粉红色的花被套,缠在腰上。
他轻轻打开门,探出头来,搜寻着卫生间,但是所有相邻的房间都紧闭着。他的左边是一个楼梯,厨房里的声音清晰地从这里传上来。当然,还有香味。他分不清自己所在的这栋房子是完整的私人空间,还是旁边的房间都是租出去的,他感到越来越尴尬。他静悄悄地侧身沿着楼道,寻找表明可能是卫生间的标记。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拉开一扇门时,墨菲法则应验了,他发现杰克逊正面朝门,双腿分开,跨骑在一个杠铃卧推上。她的胳膊伸到肩膀的高度,两个硕大的拳头各握着一只哑铃。她曲肘把哑铃带回胸前,看着阿克兰的样子,低沉地吃吃笑起来。“很漂亮的裙子。”她说,“如果你是在找卫生间,它就在你房间的对面。你可以借用门背后的浴袍,但不要用我的剃须刀。我五分钟后就完事。”
中尉面红耳赤,低声向杰克逊道歉,并随即退出来。杰克逊想,他是不是实际上并没有30岁?昨晚她估计他有30多岁。剪着这样的短发,还有这张破损的脸,要判断他的年龄是很困难的,但是她曾断定他比曼苏尔那伙人要年长些。当她再次伸直双臂举起哑铃时,她又回顾了一下他告诉过她的病史。
是什么导致你受伤的?一块金属。在一场车祸中?如果你喜欢,可以这样说。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是一场意外。以前你有过偏头痛吗?没有。你用什么止痛?我不止痛,我忍着。为什么?这样我的身体功能可以正常运行。大多数人在没有痛苦时功能运行得更好。我能行。当然你行,你看起来很狼狈,你攻击了第一个惹恼你的人,这是什么样的功能?我活着,不是吗?……
在他停止干呕后,止痛药发挥作用前,他给出的答案甚至更有趣。谁死了?我的两个手下。你在军队吗?现在不了。为什么不呢?我不够好。拉希德·曼苏尔怎么惹恼你的?我一直在努力避开他们。巴基斯坦人?凶手。没有人会为你担心吗?只有我……
当杰克逊做完早锻炼,出现在阿克兰的门口时,他正坐在床上,房门敞开着。穿着杰克逊的深蓝色浴袍,阿克兰带着比五分钟前多一点的自信招呼她,“你是医生吗?”
她把肌肉发达的双臂抱在胸前,让他仔细审视。她看起来40多岁,和阿克兰差不多高,超过6英尺了,但她强健的下巴,短刺儿般的头发和倾斜的肩膀,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男人,而非女人。她穿着和头一天晚上类似的衣服,汗衫和短裤,炫耀般突出的大腿肌肉是如此发达,以致她站立时不得不把两脚分得很开。“你不止一次地问我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地告诉你我是……但是我好像没法让你相信。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一个医生吗?”
他注视着她充了气般的肱二头肌和不相称的平坦的胸部。“不是我见过的那种医生。你昨天自称是一个体重300磅的举重运动员。”
“我夸张了一点。我差不多250磅吧,但它不具有与300磅的威慑效果。你从没有遇到过做举重训练的医生吗?”
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性,他想,“我想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经营酒吧的医生。”
她看见他在努力捕捉她的目光,“是戴西在经营它,我只对财产有兴趣。我曾经是一个全职的全科医生,现在受雇于地方初级护理信托机构,提供非工作时间段的服务,还对警察局拘留室的醉鬼和吸毒者负责。这意味着,我在周末以及一周的两三个晚上是待命中,随叫随到。昨天傍晚本是我的休息时间,我本该跷着二郎腿休息,而不是给你当奶妈的。”
他分不清她是生气还是嘲讽,“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