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的。”
他笑了,“男人是非常简单的动物,莫利小姐。我们大多数人都渴求安逸的生活,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会停下来歇口气。”他向镜片哈口气,“如果你是查尔斯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他不抓住你伸过来的橄榄枝?”
她大大的眼睛轻轻眯缝起来,但是究竟是因为恼怒还是困惑,医生不确定。“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仍然很受伤。”
这是一个合理的回答,威利斯再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即便如此,我并不清楚你为什么想让死灰复燃,莫利小姐。你暗示过这段关系让你窒息。”
“我想念他,”她简单地说,“我希望他还没有告诉父母我们已分手的事实意味着他和我的感受一样。”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捂住鼻子,“你不能解释爱,威利斯医生,这是化学,是无法逃避的。”
“嗯。我倒认为那是对迷恋更好的描述。化学有一个讨厌的习性,它会产生挥发性混合物,最后总是以爆炸结束。”
她不耐烦地耸耸肩,“我们在一起时很好。”
“从哪方面来说?”
“各方面……在床上……聊天……吃喝玩乐……当我们出去时。”她微微一笑,“我曾经问他是否考虑过与另一个女人一起,他说只有乌玛·瑟曼……但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这点我可以想象,很多男人都会幻想乌玛·瑟曼。你有意复制她的形象,来鼓励他们把这种幻想转移到你身上吗?”
她再次微微耸肩,“这可并不取决于我。上帝让我长成这个样子。”
威利斯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我不信上帝,莫利小姐。我是个存在主义者……我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重新把眼镜架回到鼻梁上,双手抱在脑后,“而且,礼貌地说,我并不确定和一个成功的女演员长相相似就意味着有足够好的理由免费搭上她名誉的便车。不管正确与否,在我看来,这表明,你缺乏信心做你自己。”
她半垂下眼睑,隐藏她的表情,“是查理说过这样类似的话吗?”
“不。我想起在你的电子邮件中你有过关于缺乏自信的变色龙的评论。这种描述似乎更适合你,而不是查尔斯。”
“你并不像我一样了解他。”
威利斯笑了,“如果每一次有人这样说我就得到一英镑,我现在已是百万富翁了。”他把双手扣在胸前,“对乌玛·瑟曼,他似乎并没有像你一样的热情。”
“这不是真的。”
“几分钟前你还说过他把她当作一个玩笑。”
“不是她。而是与她在一起。他知道这永远不会发生。”她用纸巾轻轻按了按眼睛,“我打扮成她的样子就是最好的事实了。你以为为什么我的朋友会把我比作一只珍鸟?我必须盛装打扮成电影《千钧一发》中的艾琳·卡西尼的样子——这是乌玛·瑟曼扮演过的查尔斯最喜欢的角色……就像这样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否则他做不了。”
“什么?”
“……爱。”
威利斯让这个词在空中沉淀着,他在思考楼上那个修道士般的年轻人,为什么会避免与女护士的所有接触。珍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这倒可以解释一些事情,尤其是查尔斯拒绝谈论任何与性接近的话题这个问题。“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如果没有乌玛·瑟曼的刺激,他不能勃起?”
她不快地笑了,“开始时是这样的。那只是开始时的一个游戏。”
威利斯以最大的努力理解着她话语中隐含的信息,“然后游戏取代了真实,比起真正的女人,查尔斯更喜欢幻想中的女人。是这样的吗?”
“如果我拒绝,他就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