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奇案
闷不乐地,独自等待着早餐的到来。他今天抽第一斗烟的刺鼻气味,还弥散在房间里,抽的是昨天剩下的烟渣。虽然他素来暴躁易怒,但是,性格却不拘俗礼,对穆雷小姐和我早早登门,完全不以为意。
“事实上,福尔摩斯,”我说,“今天早上这件事,来得很突然……”
“的确,我亲爱的朋友,”他说,“看得出你原本正照例点燃炉火。你的左手大拇指说明了一切。”
随即,他看见了穆雷小姐那悲戚的神情,严厉的脸庞顿时舒缓开来。
“不过我想,”他又说道,“你们二位可以先吃点早餐,然后,我们再讨论这位年轻女士所受的惊吓。”
在我吃下少许食物之前,他不准我们开口说话。但穆雷小組只能勉强喝下了一杯咖啡。
“嗯!……”当我们这位美丽的委托人支支吾吾地,把告诉过我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之后,福尔摩斯脸上流露出几分失望,“这确实是一起令人悲伤的惨剧,女士。但我看不出,能为你提供什么服务。这位沃伯顿上校发狂后射杀其妻,然后自尽,这些事实可有疑点?”
穆雷小姐呻吟道:“很不幸,没有。”她答道,“虽然一开始,我们还希望那是窃贼所为。”
“你们希望是窃贼所为?”福尔摩斯吹着口哨怪叫了一声。
夏洛克·福尔摩斯那尖酸刻薄的语气,令我大为光火,但是,我不禁也在揣测其中的缘由。自从上个月他棋差一着,败在葛福瑞·诺顿夫人——也就是艾琳·艾德勒手下之后,他对所有女性的态度,就变得比以往更为严苛。
“真是的,福尔摩斯,”我气冲冲地抗议道,“穆雷小姐无非是想说,如果是窃贼犯下谋杀罪行的话,沃伯顿上校便可免受自杀的污名所累了。希望你不要因为她用词不当而小题大做。”
“华生,从前就有凶手,是因为用词不当被吊死的。好了,好了,我们别再让年轻女士烦恼了!不过,女士,能否请你将案情始末,明确叙述一遍呢?”
令我惊讶的是,一丝微笑浮现在我们的客人那苍白的脸上,她的深思熟虑与坚强性格,在此一览无余。
“福尔摩斯先生,家父是经历过印度兵变的穆雷上校。所以,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对我而言并非难事。”
“那就再好不过了!究竟情况如何?”
“沃伯顿上校和他的妻子,住在剑桥巷九号,”她说,“在海德公园区,你肯定见过许多那种宏伟、坚实的宅邸。前门两侧,各有一座小小的假山花园,花园后分别是一间有两扇法式落地窗的房间。
“当时沃伯顿上校和亲爱的埃莉诺,待在前门左侧那间房里,也就是所谓的古玩室。时间是昨天晚上晚饭后不久。房门从里面锁上了,两扇法式落地窗也都从屋里上了两道闩,不过窗帘没有拉上。
“没有其他人在场或藏在屋里,也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进入房间。沃伯顿上校的右手边,躺着一把手枪。门锁和窗闩都没有损坏,这上锁的房间宛如一座堡垒。福尔摩斯先生,这些情况都准确无误。”
我可以在此保证,穆雷小姐所言千真万确。
“很好,这就令人满意多了,”夏洛克·福尔摩斯摩挲着修长的手指,“沃伯顿上校是否习惯于,将他自己和他的妻子,反锁在一所谓的古玩室里——每天晚饭后都如此?”
我们的客人忽然有些困惑。
“老天,当然不是!……”她答道,“我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不过,我想,这对案情影响不大,正相反,为发疯的说法又添一份佐证。”
珂拉·穆雷的灰色双眸,此时更显坚定沉稳。
“福尔摩斯先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此事。如果沃伯顿上校想与埃莉诺同归于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