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奇案
,我能否认他会把门锁上吗?”
“恕我直言,女士,”夏洛克·福尔摩斯答道,“你是一位富有见地的年轻女子。抛开对印度古玩的爱好不论,你是否认为上校是个忠于习惯的人?”
“一点不错。只是……”珂拉·穆雷点头道,但她犹豫着想说什么。
“你的结论是基于女性的直觉吗?”
“先生,难道你自己那引以为荣的判断力,不是出于男性的直觉?”
“那是逻辑,女士!……无论如何,请原谅我大清早就乱发脾气。”
穆雷小姐优雅地点了点头。
“两声枪响惊动了整座房子,”片刻之后,她继续说,“当我们透过落地窗,往里面张望时,发现两具扭曲的肢体躺在地上,台灯的光芒照射着那可怕的死亡面具,一对天青石双眼闪烁着冰冷的蓝光,我顿时被一股迷信的恐惧震慑住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意兴阑珊地靠在安乐椅中,老旧的鼠灰色便袍围在肩头,显得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亲爱的华生,”他说,“煤桶里放着雪茄,麻烦你把烟盒递给我——当然,如果穆雷小姐不介意,雪茄的烟雾的话?”
“我是侨居印度的英国人之女,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美丽的访客答道,“自然没有意见。”她略加迟疑,咬着下唇说。
“说实话,我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当恩肖少校、莱谢尔上尉和我冲进那间密室时,屋里满是沃伯顿上校留下的雪茄气味。”
这不经意的一番话,却带来了一阵令人紧张的沉寂。夏洛克·福尔摩斯站起身来,手里握着烟盒,目光朝下紧盯着穆雷小姐。
“无意冒犯,女士,但是,你对自己说的话有把握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女士反驳道,“我可不习惯做无意义的发言。我甚至还记得,当时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划过脑海——我觉得在那个木雕、黄铜制品以及玫瑰色台灯熠熠生辉的房间里,焚香的气味比雪茄的味道,要来得更妥帖一些。”
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壁炉前一动不动,伫立了好一阵子。
“浑蛋,可能存在第一百四十一种雪茄,”他若有所思地说,“同时,珂拉·穆雷小姐,我还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例如,你刚才提到一位恩肖少校,和一位莱谢尔上尉,这两位先生也是客人吗?”
“恩肖上校来做客有段时间了,但莱谢尔上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提到这位上尉的名字时,珂拉·穆雷的脸上,似乎泛起一抹红晕。
“莱谢尔上尉只是短暂到访。他是沃伯顿上校的外甥,实际上也是他唯一的亲戚,而且他比……比恩肖少校要年轻许多。”
“请继续叙述昨天晚上的经过。”
珂拉·穆雷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随后以低沉而紧绷的声音述说起来。
“埃莉诺·沃伯顿是我在印度时候最好的朋友。她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而当她同意嫁给沃伯顿上校为妻时,我们都十分惊讶,我这么说并不算不厚道。他是一位卓有声望、性格强硬的军人,但是依我之见,他在家庭生活中却难以相处。他个性挑剔,暴躁易怒,事关他那大批印度古玩的收藏时,这份暴躁就更是变本加厉。
“你要明白,我也很喜欢乔治,否则,我现在便不会身在此地。虽然他们的生活中不乏争吵——老实说,昨晚就吵了一架——但我发誓,绝不致演变到如今这般恐怖的结局。
“离开印度后,我和他们一起,住进了剑桥巷的房子。我们的起居,仍然依照在印度山间避暑地的习惯,乔治甚至还雇佣了一位印度管家——丘德拉·拉尔,此人总是一袭白衣。整座房子里遍布稀奇古怪的神祇,或许它们稀奇古怪的影响力也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