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盖特的奇迹
过去了,福尔摩斯依然站在原处。雷斯垂德从房子里冲出来,满面惊惶,我心知自己脸上也不能幸免。
“一点没错,福尔摩斯先生!他的帽子、他的大衣还有他的雨伞都躺在前门后面,但是……”
“如何?”
“我敢担保这个坏蛋没有藏在房子里,可他们都发誓说他也从没离开过!”
“现在房子里还有谁?”
“只有他太太。昨晚我和他谈过话之后,他好像就给仆人们放了一晚上的假,据他太太说,几乎是没打招呼就把他们轰了出去。仆人们并不乐意,其中有些人根本无处栖身,但他们别无选择。”
夏洛克·福尔摩斯吹了声口哨。
“他太太!”他说,“对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为什么我们既没看到格洛莉娅·卡普雷杰太太,也没听见她的声音?会不会是她昨晚被下了药?她是不是又困又倦,一觉睡到刚才才醒来?”
雷斯垂德倒退一步,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巫师。
“福尔摩斯先生,你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没有其他可能。”
“唔,分毫不差。那位女士习惯在睡前一小时喝一杯热肉汁,昨晚她那杯肉汁里被掺进了鸦片,现在杯子里还有痕迹。”雷斯垂德把脸一沉,“老天,让我看见她的次数越少越好。”
“至少她现在安然无恙了,因为我看见她在窗口现身。”
“别管她了,”雷斯垂德说,“赶紧告诉我那做贼的钻石商是如何从我们眼皮底下蒸发的!”
“福尔摩斯,”我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卡普雷杰先生从某条密道逃走了。”
“根本没有那种东西。”雷斯垂德怒吼。
“完全同意,”福尔摩斯说,“这是座现代建筑,华生,建成最多不满二十年。如今的建筑师可不像他们的前辈,已经很少在房子里修建密道。但是雷斯垂德,我看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你现在可不能走!”
“不能走?”
“不行!也许你是个不切实际的理论家,但我也不能否认,过去你也曾帮过我一两次。如果你能猜出一个人如何奇迹般地消失无踪,那身为一名良善公民,你就有义务告诉我。”
夏洛克·福尔摩斯踌躇着。
“很好,”他说,“我有必须缄口不言的原因,但也许可以给你一点提示。你考虑过伪装吗?”
一时间雷斯垂德双手紧紧捏着他的帽子。突然他转过身,抬头盯着二楼的窗户,卡普雷杰太太正倚在窗边沉思,傲慢的优越感俨然不可撼动。
“老天,”雷斯垂德喃喃道,“昨晚我在这里的时候,从没看到卡普雷杰夫妇同时现身过。这也就解释了藏在门厅里的那副假八字胡。今天早晨房子里只有一个人,现在房子里还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意味着……”
这回轮到福尔摩斯大吃一惊了。
“雷斯垂德,你在想些什么呀?”
“他们可骗不了我。如果卡普雷杰先生和卡普雷杰太太是同一个人的话,如果他或她只是穿上男人的衣服走出房子然后又走进去……我全明白了!”
“雷斯垂德!打住!等等!”
“现在我们有负责搜查的女警了,”雷斯垂德又往房子里冲去,“马上就能弄清楚那家伙到底是男是女。”
“福尔摩斯,”我失声惊呼,“这种奇谈怪论有可能成立吗?”
“根本是一派胡言,华生。”
“那你得赶紧阻止雷斯垂德,亲爱的朋友,”我连忙劝道,此时卡普雷杰太太从窗边消失了,随即传来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女性尖叫声,可见雷斯垂德正着手验证方才他的灵思妙想,“你可不该袖手旁观。无论那位女士的态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