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过一段和平的日子。我的梦都已经碎了。”
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你不接受那份把加沙和百分之九十七约旦河西岸的土地——包括作为首府的东耶路撒冷——都划分给你的条约呢?加百列知道答案,它明显地写在了阿拉法特披着的那条围巾上。他要的是全部。
加百列还没来得及回应,凯梅尔上校就托着一把银壶和两只杯子走了进来。接着,这位上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盯着加百列。阿拉法特说他会讲希伯来语,可以帮他们做翻译。加百列更希望和阿拉法特单独谈话,但翻译或许能有所帮助。加百列的阿拉伯语虽然还过得去,但要和亚西尔·阿拉法特这样的人谈话,恐怕很难应付自如。
阿拉法特哆哆嗦嗦地把茶杯放回茶碟,问加百列为什么来拉马拉。加百列的回答让阿拉法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这正是加百列所期待的效果。
“哈立德?”阿拉法特重复了一遍,稳了稳身子,“我认识很多叫哈立德的人,那是个很普通的巴勒斯坦名。你得说得更具体一点儿。”
加百列知道,假装无知是阿拉法特最爱用的谈判策略。加百列继续推进他的问题。
“阿拉法特主席,我找的哈立德就是哈立德·阿勒·哈利法。”
“阿拉法特总统。”那个巴勒斯坦人更正道。
加百列冷冷地点了点头。“哈立德·阿勒·哈利法在哪儿?”
阿拉法特长满斑点的脸上突然泛红了,下巴也开始颤抖。加百列低下头,凝视着杯子里的茶。余光中的凯梅尔上校紧张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阿拉法特再开口时,努力压下了自己出了名的暴躁脾气。
“我猜你是指萨布里·阿勒·哈利法的儿子?”
“事实上,他现在是您的儿子了。”
“我的养子,”阿拉法特说,“因为你杀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
“他是在巴黎街头被残酷地杀害的。”
“是萨布里把巴黎变成了战场,拜您所赐,阿拉法特总统。”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阿拉法特审慎地选择着措词:“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把哈立德当作目标。这就是为什么在萨布里的葬礼之后,我就把那个男孩送走了。我给了他新的生活,他也接受了那种生活。他成人后我再没见过他。”
“我们有证据证明,哈立德·阿勒·哈利法参与了罗马的使馆爆炸案。”
“胡扯。”阿拉法特不置可否。
“既然哈立德和罗马没关系,那想必您也不会介意告诉我他在哪儿吧?”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知道哈立德在哪儿。”
“他现在叫什么?”
阿拉法特的笑容就像是一面盾牌。“我花了那么大力气保护那个男孩不遭受你的报复,你为什么认为我现在会告诉你他的名字?你以为我会像加略人犹大一样,把我的儿子出卖给你,让他遭受审讯和刑罚?”阿拉法特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们确实有很多叛徒,就在这里,在总部工作,但我可不是。如果你想找到哈立德,恐怕要靠你自己了。”
“爆炸发生后,米兰开始了一项搜索行动。当时有一个人躲在那里,叫达乌德·哈达维,是你们的总统安全服务人员。”
“是吗?”
“我想要一份关于哈达维的个人资料。”
“我们的总统安全服务组有上百个人。如果这个人——”他支吾了一下,“他叫什么?”
“达乌德·哈达维。”
“哦,是,达乌德·哈达维。如果他真的在那里服务过,如果我们有他的资料,我很愿意给你。但我想,找到那份资料的几率实在不高。”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