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能想到的就是他的表了,不过那只表从前天开始就不见了。
“劳力士。”他说。
那侦探扬起了眉毛,说道:“18开金牡蛎白的游艇名仕吗?跟莫特先生戴着的那块表一样吗?”
“他戴着吗?你说理查德的死会不会是入室盗窃的小偷铤而走险的结果?闯进来的小偷本以为屋子里没人(因为我在旅馆里被人下了药,跟一个带枪的男人过了一夜),理查德却从楼上走了下来,撞上了那个小偷?”马丁觉得自己说话的样子就像是《案件透视》的主持人,他很想停下来,可是他好像办不到。
“他坏了某个擅闯私宅的家伙的好事吗?”
“这起案件很可能是意外发生的,”坎贝尔审慎地说,“入室盗窃的窃贼撞上了屋里的人,就像你说的,不过我们现在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而且这房子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理查德·莫特要么为杀害自己的人开了门,要么带这个人一起回了家。我们估计他的死亡时间在今天早上五点到七点左右。”
他们站在楼梯上,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察从他们身边走过。他家里到处都是陌生人。他觉得自己也像是个陌生人。那女警察手里拿着的塑料大盒子让马丁想到了面包箱。她很小心地端着盒子,不让盒子碰到她的身体,好像那里面装着某些危险的或是易碎的物品。
“楼梯喜相逢。”她兴高采烈地对她的上司说。
“运气真差啊。玻璃碎屑都在楼下。”她又说,一边摇着头,一边笑着。
坎贝尔对她的轻浮态度反感地皱起了眉。
“我们还没有找到凶器,”他对马丁说,“我们需要了解这房子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而那件东西又能否被用来杀害莫特先生。”在他可人的默奇斯顿居所,“凶器”或是“杀害”之类的词听来似乎有些可笑。这些词语属于尼娜·赖利的字典。所以你看啊,伯蒂,杀害领主的凶器其实是鸽房檐边垂下的冰柱。凶手杀人之后,径直将它扔进了厨房的炉子里——这就是警方之所以无法找到它的原因。他猜想这个杀人手法应该来自阿加莎·克里斯蒂,他是在拾人牙慧。
可是人家不是说,太阳底下无新事吗?“我们并不排除这可能是出于个人恩怨,马丁。”马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知不觉地从“先生”变成了“马丁”。
“你是说有人专为杀掉理查德来这里吗?”马丁说。
马丁能够理解,理查德确实会让别人有杀人的冲动。
“是啊,这个当然可能,”坎贝尔说,“不过我说的是你。你有什么仇家吗,马丁?有谁会想要把你杀掉吗?”这时仿佛厄舍府厄运的迷雾陡然升起,像一块湿漉漉的裹尸布般铺展开来,罩住了这栋房子。
死亡在屋子里潜行。他感到头痛欲裂。死亡找到他了。它还没有抓住他,可是它找到他了。结结实实的报应就要来了。
罗伯特·坎贝尔陪同马丁来到了“他朋友的房间”。马丁想说“他不是我的朋友”,不过考虑到已经发生的事,这样说似乎显得太过残忍了。
马丁自从第一次带理查德来这房间之后,就没再进来过。他那时对理查德说:“如果你需要什么,只管说。”那时候这间“客房”墙上贴着蓝白两色的漂亮的茹伊布墙纸,地板上铺着一块淡奶色的地毯,法式雪橇床上的客用白色毛巾叠成了宝塔状,上面还压着一块CE的空谷百合香皂。
(你一直都是这么娘的吗,马丁?理查德·莫特走进房间后就开始大笑起来。是。马丁说。)
这间客房现在就像是一间劣等旅馆里的房间。味道难闻极了,好像理查德一直在这里吃外带食物一样——确实如此,床底下有只披萨盒子,里面还剩着一块重辣硬香肠披萨,显然已经放了好久,失去热度了,床下还有一只可能装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