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但他既不懒也没有野心,这就是我为之工作的人,这就是那个教我入行的人。
我是想说,你还能更傻点吗?我曾经想要攒钱,我是在攒钱,但我一周挣五十美元从中可以攒二十元下来,照这个速率,再过二十年我会仍然每周只挣五十攒二十,而如果你每周攒二十美元,你大概要花上一千年稳定的工作才能攒下一百万。
(这不是用储蓄银行广告上说的神奇的复利计算出来的。根据他们的说法,如果你把钱存进账户,你会不知不觉就发财了。我记得看见过一个户外广告牌上说,如果华盛顿当年把他的那些银币存进银行现在会值多少钱。那数字高得离谱,所以我从图书馆里弄了本钱币收藏的书来查看如果他把银币没存进银行保留到今天会值多少,结果发现还要更值钱。但从它给华盛顿带来的好处看,他把它扔到河对岸或者扔进河里情况会更好。这就是复利的奇迹。)问题是,我并没有真正地进步,而且我也没有在寻找真正的机会。我的性生活也一样,如果你停下想一想,其实基本上我没有什么性生活。因为当我在享受这些快感时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处男,我一点也没有接近结束处男身份的目标。事实上我其实把自己锁在任何结束处男身份的机会之外,就像我让自己远离任何有前途的工作机会一样。看,我满足于和艾琳干的事,同样我也满足于这份愚蠢的工作以及其他一切。
霍拉提奥·阿格尔小说里的那些男孩子们都有一个特点。他们从来不会感到满足。不管事情开始变得怎么好,他们都会很有出息地想要更多想要更多。所以他们始终在向前推进,不管什么时候机会来敲门,他们都会跑去开门。如果机会来敲我的门我绝不会听见,因为正忙着把脏兮兮的黄色卡片塞进人们的手里,或者把我脏兮兮的手放到艾琳的身上。
我并不是一直有这些想法。这就是最糟的地方……我没有想到这些。我满足于现在的一切。如果一个人满足于他做的事以及他的生活方式,那你会以为他是怎样一个人?一个决乐的人,很明显。
但这也不完全对,因为我并不是真正满足,因为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我只是在妥协,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我和艾琳在做的事就像在做外野游弋,而我想做的是滑进本垒。我在一份愚蠢的工作里得过且过,而我想要的是向前进。不管和艾琳一起躺在那张沙发上有多舒服,也不管那有多频繁地发生,迟早有一天我会厌倦这种状态的。
阵亡将士纪念日那天,一个老兵卖给我一枝罂粟花。他把那花塞进我手里的利索劲跟我平时把黄色卡片塞进某个蠢货手里时一样,而我也像任何一个蠢货一样接过了花,我只是做不出把它扔在地上然后继续往前走。或者也许我这样做的话,那他就有权拿他的拐杖砸我的脑袋了。我给了他两毛五,他说了些最后的好心人之类的话。我把那支该死的罂粟花插在衣服钮孔里。这样我至少不必再买第二支了。
但我又走了一个街区之后,突然觉得我比那个卖罂粟花的家伙更像个残废。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联想。就是一瞬间的想法,而我一旦想到了就再也赶不走了。
我不断地看见自己只有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走过整个人生。
我不能整天脑子里都装着这样一个形象。
我一直等到那个周末结束。星期天的报纸上都是招聘广告,我买了一张坐在一家餐厅里一个一个看下来,我找到了我想要的。这也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工作,但这能带我离开芝加哥,我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我想摆脱眼前这个温柔的陷阱,我就不能再待在芝加哥了。我必须上路,然后我就能集中思考如何向前进以及所有其余的事情了。
星期一要工作,但是我有中午吃饭的一小时空闲,我利用这午餐时间去应聘了那份工作。我得到了。(没什么了不起的——除非你长着两个脑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