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的人,我的道德水准低到能让我住在他家里拿着他的钱吃着他的饭和他老婆上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是,我想可能原因还要更复杂一点。
毕竟,我在他背后对艾琳干过的事以前在他面前都干过,而且还是在他的准许下。(好吧,这么说有点夸张了;我们的确玩了点新花样,说到底是的,而且我们做的时候情绪也要高得多。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以他们对忠贞的理解,她仍然忠实于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清楚我没有让格雷格有任何损失。只要听听他那张床发出的嘎吱声我就知道他从艾琳身上得到的满足从没减少过。
我像是个偷开家里汽车的孩子。老头子要用车的时候我绝对不碰车,而每次我用都尽量做到开出去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油箱里加满油,轮胎打足气。
我想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再出去打零工了。是要把几美分的折价券塞进别人的门缝里还是要把手指塞进艾琳身体里,这是我做过的全世界最容易的选择。我也不再到暗房里去帮忙了。我想格雷格很惊讶,但我让他以为我已经不再想把摄影当作终生事业了。鉴于他并不发我工钱,所以他也没法多说什么屁话。
我也从没抽出时间去上夜校考文凭,当然那段时间里我也不能做什么,当时正是学期的中段,但我曾经计划过先把能做的都做了,比如写信给上谷中学让他们把我的成绩单寄给我,这样我就能赶上夏天的课程。我没有费心去做这些事,当我终于想起夜校的时候,我想的也是到秋天再开始,不要太着急。
我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去图书馆了,不再在芝加哥四处闲逛找女人了,最后情况就真的变成了如果我不是在工作,睡觉或和格雷格及艾琳坐在一起,那么我就是和她在床上。这就是我那段时间里仅有的四个选择。
我在衣服上花了点钱,我买了点东西,比如新的鞋带,一把指甲锉这样的东西,但即使不打别的零工我还是在存下钱来。
我给格雷格干活一周能挣四十到五十美元之间,房间和食宿花了我二十,我仍然不吃午饭,从每周的工钱里存下十五到二十块一点都不难,特别是除非万不得已我从来不离开那房子。我真的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所以我还是有点积蓄的。
这样算起来到五月底的时候我已经有差不多两百美元了,包括那次做摄影模特的五十块。因为这些钱攒得一点都不吃力,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到了一定的地步而且真的像我在老鹰酒店的第一晚发誓的那样取得了某种进展。
现在回想这些的话我会觉得也许是那些性事在腐蚀我的脑子,因为我唯一没有做的事就是向前进步。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没有。我的意思是,仔细看看我人生的轨迹会让霍拉提奥·阿格尔吐出来的。
我没有找到什么有前途的工作,而是,让我们承认吧,做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得志的摄影师的副手。他就是这么个人,真的。整天偷拍国家街上的傻瓜,每隔几个月贩卖一把他老婆的裸照。最傻的是,他干得比那些修路工人还辛苦,挣得却比他们还少,看在老天分上。他冒着风险整天站在马路上搞这种街拍的生意只能挣几分几毛。那些不雅照才是真正像样的收入,但他也只是每隔几个月等到那个叫马克的打电话给他要求更多时才能进来一笔钱。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他不干脆就投身色情摄影行业,雇几个不同的模特,找一些固定的主顾好好挣一笔。我并不是说做摄影师就是人生最好的归宿了,但如果你一定要做个摄影师,为什么不做个成功点的呢?对我来说这就像如果有个女孩要做妓女,那她最好也要做个价钱贵的。对吗?所以如果格雷格是芝加哥色情摄影界的老大,或者至少他试图当上老大,我会很尊重他。又或者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每天只求花最少的力气混日子的话,那至少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