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当高,我打给亚里桑纳州杜斯康的伍亦诺。自从他离开纽约之后,常常和我通信,每月至少给我一封信。我常请教他些钱币的事,一方面对我有用,一方面表示尊重他的专业知识。
三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谈话,对两人都是很感动的。我知道自己哭了,他也同样激动。我们花了几分钟时间叙述别后情况,他的风湿,我没有人追求,他儿子和孙子的情形。
“亦诺,”我说,“对我说实话,你喜欢杜斯康吗?”
“这里不是曼哈顿,”她幽默地说,“如果半夜想吃热三明治,去那里找?”
“我知道,”我说,“在纽约,你知道。”
然后我转入正题。我已经写信给他谈起德玛丽新的失踪,他在报上与钱币杂志上也看过。我把最近的事告诉他,包括我接受海家的聘用。他对我忠告了。
“阿进亲爱的,”他说,“和你周旋的是一些偷了值大钱东西的人。请你千万小心。一些笨得做这种事的人还会做更不法的事。别置身险地。”
“别替我担心,亦诺。我会照顾自己。”
我又告诉他,我给了马约翰全世界钱币经纪商的名单,查访有没有人去兜售德玛丽新。
“你也知道没有什么作用,”我说,“有些经纪人是唯利是图而不问后果的。德玛丽新可能落入私人收藏而永不再出现。”
“你有理。”他悲哀地说。
我对他说,他在这行业中有很多老朋友,也许他可以打听一些德玛丽新进入市场及下落的蛛丝马迹。
“海家说付所有开支,”我说,“我认为对你是很重的工作。”
“工作?”他说。“不是工作,是愉悦。当然我要办,今天立刻开始。德玛丽新可能会在任何地方——瑞典,沙特阿拉伯,冰岛。走私件钱币过境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把它和别的钱币一起放在口袋里,那个海关会检查你的零钱?阿进,我愿意替你查查看,我也可以有事情做。我儿子叫我玩推移板,我不喜欢。”
我又告诉他,费沈保险公可接到的匿名信,问他们有无兴趣购回,他们表示愿意,但是还没接到第二封信。
“我不知道,”伍亦诺犹疑地说,“好像是帮会干的。这种案是巨头干的,可是有些小角色也想分一杯羹。谁知道,阿进,这是场冒险的追踪。我尽力帮助你。随时打电话给我,算我的账。”
“乱讲,”我说。“我有特支费。再见,亦诺,保重。”
“我会活下去,”他像个哲学家似地说,“我的年齢,活下去是种成就。”
下午我心中一直盘算该怎么问他们的话。即使我对凡妮说她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小事,事实上我并不期望能问出什么道理来。
娜蒂称她做母狗。乔其安说她人尽可夫。万奥森坚称她是个烂货。而且由各方面可以证实海奇保阻止凡妮和明洛达发生丑闻。
我穿得寒寒酸酸去见海路特夫妇,本来想带笔和记事簿去做笔记,后来打消了这个主意。因为不做笔记不用录音,可以使他们自由无羁地谈话。
他们会觉得我是个没有用的草包。随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