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麻给她了,不是吗?”
“娜蒂,”我说,“你真可怕!”
“对,”她笑道,“我喜欢。”
我们互相吻脸,答应以后再见,她坐上出租车。我不知道她怎么骗司机。我决定走回去,我要想的事很多。
曼哈顿的六月天气非常燠热。走回西八十三街有段长路,但是打球的日子把我训练得四肢有力,走走路也很舒畅。
我在纽约已经住了几年,人群的拥挤总使我讶异。曼哈顿就像个过挤的大篮球场,人行道上的人必须推左挤右才能前进。这点我很在行,我就像是在带球过人上篮。
可是我的头脑仍在转着娜蒂的话和海家的事。她坦率得出奇,我是绝不会把家庭打开给别人看的。
我分不清娜蒂的话是因为她仇视父母兄弟,或是她有别的动机。也许她是在嫁祸东吴——以掩饰自己的罪。我发现这些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最后我认为她不够谨言慎行,可能是因为敌视鄙弃虚伪。她事实上是个理想主义者——至少是个罗曼蒂克的人。
乔其安说我像女福尔摩斯,我却认为像佛洛伊德!
我在附近杂货店买了瓶蓝莓果酱、一盒生菜色拉,又在冲动之下拿了两罐啤酒,我回家脱了鞋子,喝了罐啤酒下去。
我躺在沙发上,又思忖娜蒂对我说的家事,一群恶棍,然而老实说,我看不出会有人偷德玛丽新。
我正在想要不要洗头时,电话响了,是乔其安,他似乎焦急而紧张。
“听着,”他说,“今天你见到海娜蒂没有?”
“是,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我六点钟要去见路特和凡妮,他们下班回家,我要两个一起见,我看需要一个钟头,不会超过。我带点吃的来,七点半到八点之间到你那里好吗?你把娜蒂的事告诉我,我把路特和凡妮讲给你听,好不好?”
“好,”我说,“来吧,披萨要一半糟鱼的。”
“盐吃多对你不好。”
“大蒜对你也不好。”
“好,好,”他笑着说,“你有心脏病,我有胃溃疡,一会儿见,阿进。”
八点不到他来了,带一盒披萨和半加仑冷冻红酒,他像以前一样不修边幅,他眼眶深陷,但是眼神奕奕。
“累了一天?”我问。
“都是厉害人,”他说,“我不是来抱怨的,吃东西。”
我们坐在长沙发上,把咖啡矮桌拉过来,我拿来酒杯和纸巾,我们又喝又吃,虽然不正式,但是十分惬意。
“你先说,”他说,“娜蒂……”
我边吃披萨喝红酒,边把全部经过告诉他,连在百货公司顺手牵羊,在小馆子欺骗的事也没隐瞒,他笑了起来。
“这种人物,”他说,“真正的嬉皮。”
“不错,”我同意,“但是我并不因此认为她偷了德玛丽新。”
“嗯,”他说,“很难说,还有什么?”
我把娜蒂对海家的评语都告诉了他,其安仔细地聆听,既不打断我的话,也不停地吃着他的披萨。
“你记忆力很强,阿进,”他说,靠在椅上用纸巾擦嘴,“你说的和我查的相当脗合,你想娜蒂·是清白的?”
“我想是,其安,也许她是个不良少女,可是我不认为她会偷她父亲的东西。”
他思考了一会,“也许不是她的主意,”他终于开口,“我告诉过你,她和一帮狂人混在一起,她的爱人是个戴小红帽、金耳环的黑人。可能是他逼她做的。”
我叹了口气,“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哦,是,”他说,“我是,你也是,但是我们不会去偷百货公司。阿进,你要学做侦探,第一件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