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个国民诗人今天怎么样了?”
“抱歉?”
“你班上那个文学风格让你很欣赏的年轻人啊。”
“他没来,”艾莉说。
“哎哟,退学啦?我还在想,你为什么这么郁闷咧。哈罗,小玫瑰,我的宝贝!大学托儿所的生活好不好啊?他们开始教你核子物理学了没有?”
巴仕可抱起女儿,把她高举到半空,让她乐活得不得了。
“没有,他没退学,”艾莉说:“他不能来上课,因为人在监狱。”
“监狱?天啊。”
巴仕可把小玫瑰放回沙发上,在她旁边坐下来。
“把经过讲给我听,”他说。
“他跟一个警察吵了一架。我想只是打闹而已。如果对象也是矿工的话,可能受点小惩罚就没事了。但对象是警察,那当然等于是亵渎神明罗。”
“你以为是那样,是不是?”巴仕可一边想一边说:“你这个想法有事实根据吗?还是跟圣母玛利亚的传说一样,是基于信仰,而不是眼见为凭?”
艾莉的愤慨并没有让她就此掉入圈套,讨论起神职人员的阴谋论主题,不过对她而言这确是个吸引人的话题。
“一个基于常识的猜测,”她机智地反击:“至于事实根据,我很确定你以前跟我提过类似的案子——或者,它是属于官方机密?”
“正好相反。攻击警员的案例,唉,实在太普遍了,多到可能都没人要注意了,连警队也不例外。这跟矿工出意外一样,都算是家常便饭,只要他们别把人打到必须住院,有谁会在乎啊?可是你的版本一定是从他朋友那里听来的,对不对?”
“也不能算是,”艾莉承认了:“他那个矿场只有他一个人来,其他人都是来上课以后才认识他的。其中有一个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这案子的一小段报道。”
“所以他是哪里人,这个叫什么名字的?”
“法瑞尔,柯林·法瑞尔。他在波索普矿场工作。”
“波索普……这下子我想到了。好耶,两个谜题同时揭晓。”
“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谜题?”
“第一个谜题:为什么它会让我想到某件事?因为瓦特毛把某个小孩失踪的案子推给皮克福德。而我们敬爱的前副局长一个机会都不放过,在一场又一场的告别演说当中,一再提起皮克福德案。”
“你是说,皮克福德这个人杀了波索普的一个小孩?”
“有可能。他们一直都没找到她的尸体。可是皮克福德自杀了,让瓦特毛有机会把几个没有破案的儿童骚扰案,还有佩德立他女儿失踪的案子,一股脑推到他身上。”
“天啊!”艾莉说:“多么轻松如意啊!那另一个谜题是什么?你说有两个。”
“喔,对。第二个谜题: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个条子被打的事?因为波索普在南约克,这就是为什么!只差一点点喔,请注意,再过来四分之一哩,就是我们的管区了。不过,挨揍的那个人并不是中约克的优秀警察,所以我什么都不晓得。”
“多典型的地域观念!”艾莉嘲笑:“那地方有多远?二十哩吗?”
“将近三十啦,其实。你那个小子来到这儿还挺远的,不是吗?一个礼拜能离开波索普矿场一次,他一定求之不得。”
“他这下找到很天才的方法可以离开更久了,不是吗?”艾莉说,口气有些残酷。
“没错,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一个饿坏的警察,在附近哪里可以找到饭吃?”
艾莉起身走向门口。
“只有沙拉,”她一边说一边穿过门:“我有点赶。”
巴仕可弯下身,低头看着女儿,她则张着蓝灰色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