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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说:“法兰克·隆巴德。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见过。我只是想——”

    然后他冲出那里,抛下希莉雅,没对任何人说晚安。电梯走了十年,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打开又锁上家门,花了一个世纪才抽出那抽屉反扣在床上。他仔细检视贴在抽屉底的信封,但就他所见,并没人碰过它。他打开信封,东西全都在。他坐在床上摸弄这些纪念品,意识到自己尿了裤子。量不多,但有几滴。

    太丢脸了。

    他把黑天鹅绒西装、白克什米尔高领毛衣、花朵图案的内裤全塞进浴室的洗衣篮,摘下“威尼斯路”假发,钻进莲蓬头下冲澡,水温尽他能忍受的热。在光头上抹肥皂时,他摸到轻微的毛茸茸感,知道很快又需要剃头了。

    他擦干身体,抹上古龙水,扑上爽身粉,牢牢戴回假发,然后穿上鹤鸟图案的那件丝袍,赤脚走到客厅,为自己倒一杯不冰的伏特加,点起一根干莴苣叶香烟。

    然后他意识到公寓门铃在响,已经响了好几次。他小心捻熄香烟,喝干伏特加,才走进门厅,透过窥孔看见希莉雅·蒙佛。他开门让她进屋,然后再度上锁上闩。

    “你是不是病了,丹?”

    “你是不是在说梦话?”他问,笑声连他自己听来都显得狂乱勉强。

    她盯着他,面无表情。

    她坐在客厅沙发耐心等待,他开一瓶波尔多,用高脚杯倒一杯给她,用刚喝过伏特加还湿湿的杯子倒一杯给自己,她谨慎啜一口红酒。

    “很好。”她点头。“涩得像灰尘。”

    “什么?哦是的。我当初应该多买几瓶,现在价钱几乎涨了一倍。你有没有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你在说什么,丹?”

    “我做的事。你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迅即回答,但那根本不是回答:“我干嘛要做这种事?”

    她穿着直筒状黑色针织衫,高领长袖,直垂到暗面黑绸晚宴鞋。她颈上戴着看似足有六呎的养珠项链,紧紧缠绕一圈又一圈,形成闪闪发亮的领子,使她保持抬头扬下巴的姿势。

    他有种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好像永远认不出她,她一离开视线就忘记她的长相。黑得几乎发紫的长发,女巫般的瘦长脸孔,纤细修长的双手,但眼睛是灰还是蓝?嘴唇厚还是扁?鼻子是埃及式——或者只是尖细?苍白的肤色,瘀血的疲倦,白色皮肉被凌虐殆尽的颓废氛围——这些幻想从何而来?她现在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成谜。那是不是一千年前的事了?

    她坐在沙发上,镇静,孤僻,啜着酒看他来回走动。他视线始终不离开她,告诉她那个一直紧跟着他的男人——那个保险调查员兼私家侦探兼信用调查员——以及这男人见过的人,问过的问题,说过的话。

    他说着,话语流出之快,令他结巴了几次,白色唾液聚积在嘴角——唔,他讲着讲着,看她慢慢盘起双腿,脚放到大腿上,被长洋装遮住。但弯曲膝盖下露出一侧脚踝,一只无带丝绸晚宴鞋垂下。在他告诉她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那只露出的脚、那只黑鞋,开始上下颠动,下面那条腿在隐藏的膝盖下摆动,起初缓慢,以优雅的节奏点动,然后渐快,动作变得更强更用力。她的脸仍然毫无表情。

    看着希莉雅颠动的脚,长礼服下那条腿自膝盖以下晃得愈来愈快,他想她一定在自慰,坐在他的沙发上,赤裸的大腿在洋装下互相紧贴。那颠动的脚节奏愈来愈快,直到他告诉她刚才在莫顿家接到那通电话时,她开始喘息,眼神变得迟滞,不亚于她珍珠项链的汗珠出现在额头和上唇。然后她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僵硬片刻。他停口,注视她。她终于打个哆嗦放松,以空洞的眼神环顾四周,松开双腿,他想他的危险一定令她性兴奋,但理由他不知道,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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