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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这种天气,大部分男人都戴帽。

    但他用力的时候帽子可能会掉,而且,假设他试图杀人但没成功——必须面对这种可能——被害人活下来足以作证,记得对方有戴帽一定比回想起对方没戴帽更容易。

    “先生,他有没有戴帽?”

    “有,他戴一顶黑帽。软帽。帽缘前方往下弯。”那会比布兰克完全不戴帽更有可能。

    “先生,他有没有戴帽?”

    “什么?唔……我不记得了。帽子?我不知道,也许。我真的没注意到。”

    因此丹尼尔·布兰克进行突袭时不戴帽。他就是这么小心。

    但伯纳·吉尔伯特死后,他开始夜间情搜勘查时,他的冷静谨慎几乎崩塌。漫无目的乱逛的第三天晚上,他意识到似乎有多得不寻常的独行男人,大部分身高体健,在他住处这一带的影影绰绰街道上漫步。人行道上满是可能的被害人!

    当然,有可能是他弄错了,毕竟圣诞节将至,人们都出门购物。但仍然……因此他在对街远远跟踪其中几个独行男子。他们转弯。他转弯。他们又转弯。他又转弯,但这三个人,这三个他离得远远谨慎跟踪的人,都没走进任何房舍,只是继续稳稳走着,不快不慢,一条街又一条街。

    他突然停步,半是想笑但畏惧得想吐。诱饵!警察。除此之外还可能是什么人?他立刻回家思考。

    他精确分析问题:(1)他可以立刻停止活动。(2)他可以在另一带、甚至另一区继续活动。(3)他可以继续在自家这一带活动,欣然迎接挑战。

    第一个可能性立刻被他排除。他已经走了这么远,最后的奖赏已经可以预见,他现在岂能停止?第二个可能性需要更理性的解析。他是否可以在身上藏着武器——冰斧——搭出租车、公交车、地铁或自己开车,前进任何距离而到头来不会被发现?或第三,他能不能冒这个险?

    他思考这些选择整整两天,而解答出现时,他不禁一拍大腿,微笑,对自己的愚蠢摇头。因为,他醒悟到,他一直在分析,沿着直线用男性方式思考——彷佛这种问题可以这样解决似的!

    他已经离那很远,离AMROK II很远,使他对自己再度跌入那窠臼感到羞愧。当下重要的是信任自己的本能,遵循自己的激情,做他所不能不为,远离冰冷逻辑和没血性的理性。如果他想终能得知真实,那必须来自内心,来自肝胆。

    此外,这其中有风险——风险的甜蜜吸引力。

    这其中的二分法令他不解。计划犯罪时,他愿意使用冷静正式的理智:鞋子、手套、武器、技巧——全以逻辑精准设计。然而一旦涉及这行动的理由,他便刻意避开那套想法,在“内心”和“肝胆”中寻找答案。

    他终于醒悟,逻辑或许有助于手法,但无助于动机。再一次,用创作艺术的比喻,艺术家想出自己艺术的技巧,或从别人身上学习,耐心练习后变成纯熟的工匠。但工艺和艺术的分野在于艺术家必须取用自己的情绪、梦境、狂热和畏惧,深深穿透自己,揭露他需要用技术来表达的东西。

    爬山也是这样。就算一个人是极具天赋、知识丰富的登山家,但那只是一项专精技术而已,除非他内在有一种动力,把他推向生命边缘,得知山谷里的人所无从想象的世界。

    他花了好几天晚上试着观察那些诱饵的行动。就他能看出的程度,那些警探身后并没有“后援人员”或没标示的警车跟随。看来每个诱饵被分发了四条街,一条一条来回走,从东到西,然后从西到东,然后绕圈走过南北向的街道。出乎意料地,当他匆匆经过一个踏入一间商店阴暗门口的诱饵,他看见他们带有小型无线电对讲机,显然跟某个中央控制站有所联系。

    他决定,此事无关紧要。

    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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