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顶鹤
之助那里听说了吧。不论怎么看,此对决都非易事。”
说到这里,甲斐守顿了一顿,抬起五官端正的脸,观察藤波友卫的反应。藤波只是轻轻点头,并未作声。
“你是大家公认的江户第一名捕,想来定是不会大意。可这只看一眼伤口,就要当场推断出犯案手法、案发时的情况、行凶器械的类别、何人下手和下手动机,实在不简单呀。”
甲斐守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看着藤波,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藤波依旧不语。他面容清瘦,好似削过的竹子,只顾低着头,两片薄嘴唇紧闭,一声不吭地坐着。
这藤波友卫乃是南町奉行所的控同心,捕犯人当世第一,再玄妙的疑难案件落到他手上,也都如探囊取物般迎刃而解,当时的人都称赞他是个“断案鬼才”。
只可惜藤波友卫脾气乖僻,是为美中不足。他常常闷声不悦,而今天晚上的情绪,却又与平时不同,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目圆瞪,简直是拼死之相。
池田甲斐守继续说道:“这场断案对决,明日就要举行,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所剩无几。查看御饲场围子和给瑞阳验尸,原本定在明天,可临时仓促,想必无法仔细查验。所以我们须趁着今天晚上,用尽一切手段,做好事前准备。关于这点,我已调来一名对小松川鹤御饲场的分布与地形,十分熟谙的鹰匠,代地所在、围子数目、壕沟深宽等,只需问他便好。想来他也一定了解,案发时的情况。这鹰匠应该到了,你若不介意,我这就喊他进来……”
这回藤波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说道:“不劳您费心。”
甲斐守一惊,道:“不劳烦?何出此言?”
“我会在明天查验。”
“可我刚刚说了……”
“不劳您费心。”
池田甲斐守听藤波说得斩钉截铁,不免有些不悦,于是两人都沉默了。
稍后,池田甲斐守缓和脸色,缓缓说道:“我只是想,也许能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并非强求。可是,你起码得去会一会滋贺石庵大夫吧?他知道当时瑞阳,是如何掉在水中,水朝什么方向流,水里长了多少水草……提早知道这些,临时碰到情况,也好有个底。”
“不必了,这也不劳您费心。”
“莫非你已有把握?……单说不费心,我可没底啊。”
藤波抬起头,面色苍白,神情严肃地答道:“若是这样,就算赢了也不算数。”
“这话说得奇怪。打仗就是讲事前侦察,现在北町奉行所,肯定也在提前准备。我们这是彼此彼此,没什么不光彩的。”
“这次:北番奉行所应该不会做手脚。”
“何出此言?”
“其实,那个仙波阿古十郎从四、五天前,也就下落不明了。”
“什么?仙波他……”
“四、五天前,他留下一句去大利根沿岸钓寒鲫,就出门去了,至今音讯全无。”
“哟,这可真是,……”
“今天中午以来,北町奉行所已闹得天翻地覆。他们从御藏河岸边,派五艘快船疾往利根找人,奈何利根川流域广阔,也不知他是在安房,还是在上总,找起来毫无头绪。”
“糟糕啊!……”池田甲斐守咂着嘴说。
“谁叫仙波阿古十郎是出名的浪荡子呢,那家伙只要兴致上来,从澡堂拐出来,徒步走去长崎都不是不可能。而且,他突然说要钓鱼,谁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去钓鱼。即便北番奉行所的人运气好,在北浦或佐原找到他,从那里赶回来,最快也得明天夜里到江户。他能不能准时在假面屋前,迎接主公都很难讲。”
“确实如此。”
“仙波的舅舅森川庄兵卫,急得犹如热锅蚂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