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谁敢说自己是童子尿液能当药引喝呀？你敢说吗，我的大主任？问题实在太多，严不严重还不是背后指点你们的人说了算？我时刻等待着检察官的召见，告诉你说，也只有检察官能撬开我的嘴巴，我每掉一颗牙齿，一大帮人要捂起腮帮子叫痛，信不？quot;

    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过去自诩为知识分子的文官嘴巴里，倒腾出世俗泼赖的诡辩之术。老储可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政治学研究生，货真价实的法学硕士，在本市官场学历中含金量最高。当初老头子在党校学习时的论文基本被他和老萧承包，省行政学院时常请他上讲台培训年轻干部。省委一位老领导亲自到场听过他的理论课，曾对这位特殊quot;教员quot;下过评语：有理论，有实践，人才难得。所以，在老头子的梯队里，真正充当扶手的不是爱在报刊挖quot;豆腐块quot;的萧大秘书，而是在行政quot;讲台quot;上拿教鞭的quot;储秀才quot;。一个靠笔杆子，一个动嘴皮子，所以当初老头子对老储盯住宣传部长的宝座不放打击过老储，认为搞宣传萧大秘最合适。

    quot;现在不谈这些，不管怎么说，饭得一口口吃，余师傅在这儿，你俩随便聊。quot;quot;牛鬼quot;坐到一边翻看报纸，不再说话。

    我坐到老储的床前，递过一根软中华，他凑近鼻孔闻了闻说：quot;纪委同志们抽的可都是低档烟，老余你是书记的-方向盘-，可不能搞特殊哟——quot;

    我忙说：quot;从一个朋友那里捞来的，留给你提神吧。quot;

    老储接过烟盒，扔给quot;牛鬼quot;一根说：quot;你们陪着我熬夜该吃点细粮啦，老余，不是说车上还有一条吗，赶紧拿上来，啥牌子？骆驼吗？quot;

    quot;牛鬼quot;在旁哼叽了两声，像是quot;骆驼quot;踢了他一脚。

    我说：quot;-骆驼-太大，-熊猫-才可爱。quot;

    两人都笑了，quot;牛鬼quot;插话说：quot;老储你哪是胃痛，是烟土不服嘛，这样吧，你按时进食，香烟的事我回头想办法，老抽我的-红塔山-确实粗糙了点，不好消化。quot;

    我跟上一句：quot;是啊，储书记，咱可不能拿烟当饭团吞，身体是革命本钱。quot;

    quot;娘的，老子革命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可好，让组织给肃反了，六月飞雪哪——quot;老储将烟头狠命摁进灰缸里，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饭盒狼吞虎咽起来。

    quot;牛鬼quot;忙走到跟前，问道：quot;凉了吧，放进微波炉热一下？quot;

    quot;主任同志，要学会节约用电。quot;老储说话时喷出一口饭来，惊得quot;牛鬼quot;倒退两步去。

    不一会儿工夫，饭盒见底了，老储剔着牙齿跟我说：quot;回去让我老婆带点茶叶交给办案组，我只喝碧螺春。quot;

    说着用茶水漱口，又吐回到杯子里。

    quot;牛鬼quot;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叫道：quot;说你腐败你还不承认，这茶叶可是我们纪委专门用来招待上级领导的，上等的龙井。quot;

    老储眼睛一瞪说：quot;啧啧，老余你听听，纪委招待上级用上等龙井，至少得百元论两吧，到底谁腐败呀？我家的碧螺春才几十元一盒。quot;

    quot;牛鬼quot;被他呛得红了脸，向我下了逐客令：quot;好了，让他休息会儿，等会儿继续谈话。quot;

    在我出门时，老储提醒道：quot;留下-熊猫-，这动物园就缺珍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