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quot;，将所有肮脏的交易埋葬进土里，当然啦，自杀者的上线自此被抹去了，活者总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

    quot;牛鬼quot;走出中间的一间房，在楼廊上向我招手说：quot;余师傅，你来劝劝老储，不吃饭咋行，身体要紧。quot;

    我没动步子，问道：quot;合适吗？quot;

    quot;你也是咱同事嘛，怎么不合适了？再说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场，我陪着。quot;

    quot;牛鬼quot;还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毕竟我和老储过去都是老头子的嫡系，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按办案规定该回避才是。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推却了，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想见老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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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我能有什么问题呀？老领导是最了解我的。quot;跟老储一见面，他就冲我大声叫道，显然是说给quot;牛鬼quot;听的。

    别看quot;水楼quot;外面陈旧不堪，里面的设备超越三星级宾馆待遇了。房子很大，面积能有三十多平方，三张宽大的木床，白刷刷的床单，茶几和沙发都是新的，电视机也是纯平的。老储斜靠在中间的床上，床头柜的烟灰缸塞满了烟蒂，茶杯里冒着热气，他一边喝茶一边抽着烟，电视画面恰好是京剧片段——《智取威虎山》里的对白：

    怎么又黄啦？

    防冻涂的蜡！

    我的到来出乎他意料，猛然从床上弹起，好似揪到了一根救命草，死命一拽。因为激动，他手里的烟灰抖落到床上，quot;牛鬼quot;忙伸手拭去灰烬，说道：quot;余师傅听说你胃口不好，是顺道过来看看你的。quot;

    老储的眼神即刻熄灭了刚才冒腾出的火花，好像才想起，眼前这位余quot;书记quot;早把小车开进了纪委。

    老储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朝我扔过一根烟去，调侃道：quot;牛主任贿赂我的枪把子，你将就着点火药吧。quot;

    quot;牛鬼quot;一脸关切之意，和气地问了句：quot;胃药吃了吗？我已向吴书记请示过，明天就送你上医院检查。quot;

    quot;有你这样看望病人的吗？鲜花就免了，至少得拎上水果，两手空空倒像是探监。quot;老储干咳几声没答理对方，冲我挖苦道。我发现他说话时目光一直投掷到quot;牛鬼quot;身上，我只是他传话的载体。

    我这才回道：quot;储书记，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咋行？得，我车上还有一条香烟，待会儿拿给你。quot;

    老储坐直身子，亮起嗓门问：quot;叫啥？储书记？！老余，看来你真把这当病房了。唉，外面走廊上的防盗网你瞧见没，比病房还要差劲，简直是疯人院，蹲坑都有人盯着。quot;

    老储现在说话也粗俗了，不像过去文绉绉的，报告式发言。

    他忽然跳到我跟前，眼光终于停落到我脸上，一字一句地说：quot;我现在只对牛主任的香烟感兴趣，精神食粮在拯救一个垂死挣扎的蛀虫，山珍海味都他娘的成垃圾了，消化不了！quot;

    quot;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些天你还没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吗？quot;quot;牛鬼quot;忽然换了副面孔，厉声呵斥。

    老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白胖胖的脸虽然失去了光泽，可那横肉彰显出官威依然不减，好像已习惯了纪委同志的软硬兼施，居然端起了架子，反问道：quot;这些天我不是一直在坦白自己的问题吗？不该跟人家唱反调，更不该站错队伍，等等等等，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拉泡尿都能憋出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