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期限为99年，并承认日本在quot;南满quot;及东部内蒙古的特权；

    三、汉冶萍公司改为中日合办，附近矿山不准公司以外的人开采；

    四、中国沿海港湾、岛屿不得租借或割让给他国；

    五、中国政府须聘用日本人为政治、财政、军事顾问，中国警政及兵工厂由中日合办，日本在武昌与九江、南昌问及南昌与杭州、潮州间有修筑铁路权，在福建有投资筑路和开矿的优先权。

    袁世凯锁眉了，他在自己的房子里缓缓地踱着步子，思索着接受这quot;二十一条quot;会给中国带来什么?要是阻挡出去又会带来什么?尤其是或进或退会给他自己带来什么?他不能不认真思考。袁世凯拿不出决定意见。

    他的驻日本国公使陆宗舆从日本给他传来密报，说quot;日本外相加藤明白表示：中国政府如果不承认日本政府所提出的条件，日本政府将暗地帮助国民党人进行反(袁)政府活动；相反，如果承认这种条件，日本政府将协助中国政府。quot;陆公使还说：quot;日本外相说，大总统在朝鲜时期便颇有反日情绪，今后如欲变更国体，首先必须取得日本政府支持。只有接受日本政府的条件，日本政府才会有好感。quot;

    陆宗舆是袁世凯手下办理对日外交的quot;四大金刚quot;之一，是个很注重分寸，很会利用外交词令的人，袁世凯明白：陆宗舆传来的日本政府态度是被调和了的中性语句，日本人的态度必然是更恶劣的。这更增加了袁世凯的压力。

    日本人找上门来了，又是那样气势汹汹，不理睬是不行的。袁世凯把他的外交总长，陆军总长以及国务卿召到一起，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外交总长孙宝琦把quot;二十一条quot;逐条讲了一遍，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表示什么。小屋子一时间寂静得有点恐怖。是的，形势挺严峻，排除又排除不了，接受又是亡国灭民，谁承担这个千古罪名呢?国务卿徐世昌觉得自己是个quot;过渡quot;的官，是应酬门面的，袁民国的困难由你袁民国拿主张去好了，我听之任之；外交总长觉得自己是国际关系中的quot;联络员quot;，quot;二十一条quot;传达完了，责任已尽，怎么办?那是总统、国务卿的事，他也听之任之；陆军部总长段祺瑞，以军人的素质抱着quot;服从命令为天职quot;的宗旨，等待接受命令，所以，他也默不作声。这样，小屋子里除了quot;死quot;再不会有什么了。袁世凯耐不住沉默，日本人不允许他沉默，他得有个明明白白地进退。他望了望面前木雕泥塑般地三个人，心里有点气：quot;你们是我的左右臂，是我的扶佐大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怎么一个一个都成了没嘴的葫芦?难道你们这些大员连匹夫也不如吗?国家兴亡，匹夫还有责呢。怎么办?你们总得说话呀!quot;

    段祺瑞先站了起来，他对着孙宝琦说：quot;日本人太猖狂了，这些条件，我们绝不能承认。把这些东西却还给日本政府，免得唠唠叨叨。quot;

    袁世凯瞪了段祺瑞一眼，略有怒气地想：quot;幼稚!能却还还用你提?quot;他只是这么愤愤地瞪了一眼，还是说：quot;我们虚弱得很，倘若原件却还，一条不依，定致邦交决裂，酿成战衅。这却如何是好?quot;说话间，他的目光早投向徐世昌，盼望国务卿能给以支持或献一个良策。

    徐世昌园滑，他懂得袁世凯这个目光的内函和份重。他转过脸就把这份quot;情意quot;转赠给了孙宝琦。他说：quot;折冲樽俎，责在外交，此事应由孙总长往会日使，婉言解释，表明为难情形，要他们改换条约，以达到双方都能接受。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