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大总统不认识我?quot;那人淡淡一笑。quot;我是唐天喜将军家的塾师，叫任芝铭的，见过大总统的面。大总统还欣赏过我的诗呢!quot;

    袁世凯望了望他，毫无印象，便蜕：quot;噢。你有什么事吗?请讲。quot;

    quot;我刚从河南来，河南老乡都惦记你呢!quot;这位自称任芝铭的人说：quot;你有个表弟叫长镇芳的，是吗?是沾了你的光做了河南都督。很为河南人办了儿件难忘的事。quot;

    quot;是吗?quot;袁世凯心里高兴。

    任芝铭说：quot;这回，夫总统把国民党火你的表弟便在河南犬肆屠杀命党还在开封口门外为革命党招魂、开追悼会。结果，竟把骗去)会的：万人全杀了。小的写了一首诗，读给大总统听听。quot;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一片纸，平仄有韵的念道：

    帝乡人命贱如麻，

    冤血三年浸碧沙。

    我欲招魂魂不至，

    腥风吹赤半天霞。

    quot;大总统见笑了，见笑了。quot;

    袁世凯眯着眼睛，慢慢思索起来--屠杀革命党，那是他部署的；张镇芳在河南杀人，他也知道。唐天磐的塾师写诗骂张镇芳，他觉得不可能。因而，他再次打量那个来人．quot;你......你是任芝铭?quot;

    quot;是的．大总统。quot;

    quot;这涛是你的心里话?quot;

    quot;是的，大总统。quot;任芝铭说：quot;不只这一首，还有。quot;

    quot;还有?什么诗?quot;

    quot;刚家经济困难，国家又须用钱。quot;任芝铭说：quot;别的省份闹独立捐税不好收，河南是你的原籍，所以，一年竟收两次人丁税。河南人真高兴。小的也写了一首诗。quot;说着，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念道：

    豫民生计本无聊，

    丰沛恩泽愧汉高。

    翻使渥承优待处，

    岁输段亩助新朝。

    quot;怎么样，还可以吧?quot;

    quot;你......你......你什么人?敢来本总统面前戏弄?来人!quot;袁世凯发怒了。

    几个侍从闯进来。

    quot;把这个疯子给我捆下去!quot;来人七手八脚，抓起那人。quot;我不是任芝铭，也不是河南人。可那事却千真万确；那诗，也千真万确是任芝铭写的。我只是觉得挺好玩，才冒名顶替送给你，请大总统好好读读吧!quot;

    袁世凯软瘫瘫地坐在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