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没有激起反袁怒潮，袁却再三再四下令压抑人民的反日救亡运动。接受quot;二十一条quot;之次，袁世凯便向全国发出quot;密谕quot;，把日本人说成quot;三头六臂quot;，为自己不抵抗政策作辩护；不久，又以政事堂国务卿名义再发quot;密谕quot;，仍然为自己的罪责解脱。欲盖弥彰，袁世凯这样做了，反而引起了国人的注目。于是，一股quot;不承认二十一条...、quot;日兵收复山东quot;、quot;诛卖国贼以谢国人quot;的呼声震撼全国。袁世凯惊慌了。他挖空心思，想让外交总长作他的替罪羊。陆征祥无可奈何，只得通电辞职。陆不想承担全责，在自己的quot;辞职通电中写入quot;曹次长误签quot;条约几字，曹汝霖发了怒，他也在辞职通电上毫不掩饰地为自己辩护说：quot;此案和平了结，大总统之独断，一出于各部总长之公意。日使要求第5项尤力，经用电话请陆总长向主座请示后，方敢加注容日协商。quot;这话一经公开，袁世凯恼羞成怒，怕着桌子大骂曹汝霖：quot;混账，混账!还不曾亡国。就把自己的主子出卖了。quot;一怒之下，把他已经决定授给曹汝霖勋三位以奖其签约之功的命令也取消了。

    曹汝霖毕竟是为袁总统卖了力的，怒归怒，骂归骂，袁总统还是不忘他的quot;贡献quot;和忠心，袁世凯不仅不批准他辞职，反而还给了曹quot;仪同特任quot;，享受总长的待遇。以后，中国在一个漫长的岁月里．一方面是人民的反日情绪与日俱增，一方面是袁政府对爱国人民镇压的升级。爱国有罪，成为中国人民最痛心无不皱眉的现状。 quot;二十一条quot;接受下来了，卖国已成为事实。乍听这个词，袁世凯还有点冷嗖嗖地颤抖。听得多了，耳朵大约是适应了，并不感到刺激了。他只想把这件事先丢下，去办那些该办的事情。

    什么事情该办?什么事情最急呢?紧紧张张渡过了许多天的袁世凯，仿佛觉得没有太急的事可做了。quot;二十一条quot;虽然蒙受莫大的耻辱，但毕竟没有亡国，而袁世凯还是名正言顺的中华民国大总统。是大总统他便执掌着治理这个国家的一切大权。无论quot;二十一条quot;把多大主权丢掉了。割地了，赔款了，划出租界了，任他去，中国的版图还得是中围的版图!这么思索着，袁世凯该一Ff一么自然由他了。

    中华民国快到她的四岁生日了，袁世凯的复出也怏到四周年了。当因为quot;二十一条quot;而遭到的咒骂声渐渐离他耳朵远了的时候，他舒了一口气，想心平气和地回顾一下这四年。往内外交困，烽火狼烟，他顾不及。现在，仿佛温和了，也该回顾了。

    事情也真够多的，当他想从冗杂的项目中找一二个quot;头等quot;的时候，又仿佛都是头等、都不是头等。

    正是袁世凯心神不定的时候，人传quot;有一个河南同窗一定求见quot;。袁世凯问了姓氏，却毫无记忆了。便说：quot;大约是一．位老乡在北京受困了，给他送点银钱，就说我很忙，无暇见他。quot;

    侍从却说：quot;他说他不缺钱，是来给你送比钱还贵重的东西的。已经等待你好多天。quot;

    quot;什么东西?quot;

    quot;他不告知，说只当面交给你。quot;袁世凯眨眨眼，说：quot;让他进来吧。quot;一个清瘦的儒生被领进居仁堂，约50岁上下，衣着朴素，满面带笑，操着标准的河南音向袁世凯问好，但只鞠了个躬。

    quot;请，请坐吧。quot;袁世凯还在打量他。quot;从河南来，有何见教?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