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醋海扬波
,会讨皇上欢心,臣妾——”
“她不是会讨朕欢心!”光绪说着转身盯着静芬,“她是打心眼里欢喜朕,爱朕!”
“臣妾也从心底里——”
“欢喜朕?爱朕?”光绪冷哼了句。
“臣妾知道皇上对我不待见,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姓叶赫那拉,我做老佛爷侄女,这都由得了臣妾吗?”静芬身子似哨风中的嫩枝般抖着。一股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光绪不由打了个寒战,扫眼静芬,却竟是浑然不觉。光绪细碎白牙咬着嘴唇,仿佛发泄胸中郁闷似长吁了口气,开口道:“行了,睡吧。”
……
见她兀自怔怔发呆,光绪叹口气伸手拉了她躺在自己怀中,平滑的胴体寒铁价冷,想抽身只犹豫下止住。静芬满是欣喜的目光望着光绪:“皇上,臣妾——”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是朕的皇后,咱大清的一国之母,日后要时时处处记着自己的身份。”静芬嘴唇翕动着,只光绪已伸手掩了她的口,“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睡吧。”静芬笑着点了点头,依偎在光绪怀中睡了过去。
望着嘴角兀自挂着丝笑意的静芬,光绪脑海中不由得泛起珍妃的影子,一种莫名的惆怅顿时袭上心头,再也静不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亮窗下的金自鸣钟无比响亮地连撞了六声,光绪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见静芬一弯雪臂露在被外,甜甜地睡着,眼角兀自挂着泪痕,轻轻替她掩了掩被角便踱了出来。几个宫女、太监正自轻手轻脚忙着差事,见状忙不迭叩头请安,光绪摆手挥了下:“皇后尚睡着,莫吵醒了她。差事儿都先不要做了。”
“嗻。”
说话间一股凉风袭来,光绪身子不由打个寒战,这才想到自己只穿着小衣,转身进里间时,只见静芬正自趿鞋下炕,遂道:“昨儿忙碌了一整天,你就多睡会儿吧。”
“皇上隆恩,臣妾——”静芬眼眶带着黑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唇翕动着只一句完整话儿未说出,满眼泪花已走线儿般涌了出来。
“大清早的这做甚来?快起来。”光绪说着淡淡一笑,张嘴吩咐宫女们进来侍候更衣。静芬心里直觉热乎乎无比地舒畅,抬手挥退众人,起身亲自与光绪更了衣,上下左右看看,满意地说道:“皇上您瞧瞧,妥帖不?”说话间,却发现珍妃兀自站在珠帘前,便笑问,“妹妹几时进来的,我竟不知道。”
珍妃怔怔地看着二人,听静芬问,忙掀帘进来蹲身道了万福,淡淡笑道:“我刚过来。皇上,该给老佛爷请安去了。”“忙了一天,老佛爷还不定起来了呢。”光绪说着伸手揽了珍妃纤腰,复拥了静芬在怀,笑道:“瞧瞧你们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过会儿老佛爷不说朕才怪呢。笑笑。”
笑了,她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然而,那笑却又有着那么多的不同:叶赫那拉氏的笑是欣喜的发自内心的笑,而珍妃呢?笑中却带着丝丝愁绪。光绪浑然不觉,只会心地朗朗笑着,一幅美妙的幻景渐渐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花开花谢间,又是一个寒冬降临人间。枯黄的树叶不堪冷意似的在西北风的吹拂下,漫天飞舞,轻飘飘地洒满了大地。
广州新会举子梁启超便在这个时节辗转来到了北京城。他自幼聪慧,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前次乡试,更以十七年纪高中第八名举人。正主考李端棻见其文章胸襟开阔,气势宏伟,超越群伦,是个可造之才,且年才十七尚未婚娶,便以堂妹李蕙仙相许,梁启超此次北上,一则为了准备参加会试,二便是至李府相亲。
风尘仆仆来到东城椿树胡同时,梁启超俊秀面孔已满是密密的细汗。在一个铁皮红漆门前停下来,抬眼观望,见门边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内寓从二品内阁学士、工部侍郎李讳端棻”,梁启超略一沉思,便上前叩环敲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