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斗智谋扣人质以此易彼 比枪法显大度化敌为友
这碗饭的,管得直,胆得大。管不直,胆不大,就不配为江湖绿林盗。咱们比赛三枪,看看谁的枪头子准,你张作霖比我高,我服输认罪,小舅子的仇一笔勾销,把人给你放回去。从今之后,咱们言归于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张作霖点头同意。
但任占魁的话还没说完:“比如说,你张作霖的枪法不如我,你怎么办?”
“哈哈,痛快,说得好,如果我张作霖的枪法真不如你,我就甘拜下风,跪在你的眼前,任凭你发落,你看如何?”
“好嘞,我说张作霖,你把你的话提高声音,你再讲一遍,让两方的人都听清楚,让大家给担保。”
张作霖点头,大声说了一遍,任占魁也说了一遍,两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开始比枪。
任占魁把大小机头张开了,拎着这支枪,让手下的小土匪走出五十步以外,把烟卷点着了,在嘴边叼着,抱肩膀往那儿一站,那小土匪抽着烟,晃着脑袋,看得清清楚楚。任占魁对张作霖说:“你瞅见没,任某这头一枪,我打下这支洋烟的烟头,把火给它打掉。如果从中间掐折,或者打到根儿上了,都算我枪法不准,你敢比吗?”
“请。”张作霖这个“请”字刚出口,就见任占魁手腕子一翻,“啪”,随着清脆的枪声,那烟卷头应声而飞,把那小土匪吓得一哆嗦,烟卷好悬没掉了,大伙儿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双方不由都赞叹他的枪法好。任占魁把枪嘴吹了吹:“你的了?”
张作霖一看这小子真厉害,管真直。话已经说到这儿,不比是不行的。他回过手来,把邢立亭叫过来了:“邢大哥,你照他这样,走出五十步,也点根洋烟站到那儿,我打。”
这边邢立亭嘴唇有点哆嗦:“兄弟,你行吗?兄弟,你要手头一歪歪,哥哥可就交待了。”
“哈哈,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你要怕换旁人。”
邢立亭一咬嘴唇,一拍大腿:“不,舍命陪君子,我是替你担心啊,我死不死是小事,你万一比赛输了,这一家人可就回不来了。”
“废话少说,准备去。”
邢立亭量了五十步,按人家那样子站好了,划根烟火把洋烟点着,猛吸了一口,就在那洋烟头一闪亮的工夫,张作霖把手腕子一翻,“啪”,烟头不见了,把邢立亭吓得冲着张作霖大叫:“我这还没叼稳呢,你怎么就开了火了。”
两旁是鼓掌喝彩。
哎,任占魁心说,他妈这小子行啊,怪不得他管直,他当过兵啊,在朝鲜待了快一年,身经百战,把这小子练出来了,看来这头一枪打了个平手,不分彼此。我再难难他,这第二枪打什么,难透了,就是老太太绣花的那个绣花针,做活儿的那玩意儿。那针要在五十步之外,干脆看不清楚,要近视眼连门儿都没有了,让小土匪拎着这条针,上头有条线,要借着日光多少能看见有点儿亮光。任占魁说:“看见没,这是第二枪,姓张的你上眼,各位上眼。”
话音刚落,就听“啪”一枪,针果然不见了,就剩下那条线。
张作霖自然不能示弱,按这个样子,让邢立亭也准备好了,张作霖也开了第二枪,结果也把针打飞。二人又来个平手。到了关键的最后一枪。
张作霖问任占魁:“这一枪怎么比?还是随你。”
“嘿嘿,”任占魁眼睛乜斜着枪管,“这枪咱得玩儿点儿悬的,你打我一枪,我打你一枪,要是命大那就活着,命小就吹灯拔蜡。”
张作霖一听,这小子真豁出去了:“噢,那么既然你打我,我打你,这可以,那谁先动手呢?”
“当然得有个办法了,咱抓阄,谁抓住先字谁先开枪,谁抓住后字谁倒霉,这叫各由天命。”
张是非一听,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