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斗智谋扣人质以此易彼 比枪法显大度化敌为友
一溜烟儿又见着张作霖,张作霖一看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答应跟他见面。就在高丽房往东十二里地旷野荒郊,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这事定下了,到了第二天,两头儿的人都来了,张作霖带着邢立亭,押着兰大头。另外,汤二虎、张是非、孙烈臣、王佐仁、王佐义,领着二十来人站到东面。任占魁带着他兄弟任占彪,还有歪毛淘气儿二十来人,拿着家伙,站到西面。家属都在后边。
双方见面能有五分钟,光相面不说话,空气十分紧张。张作霖那手枪早就上上子弹了。张作霖一看对面,为首的有个人,身材高大,好像一通石碑,黢黑的一张脸,一对小眼睛,脑门子上、太阳穴上全是伤疤,显得格外狰狞。在手里头提着一盒长匣子。往他身后再一看,有几名小土匪,押着老娘、妻子、姐姐、姐夫、老丈人。
张作霖见状热血沸腾,手指头直刺痒,他真想一扬手,把这一梭子子弹打出去,把任占魁打成筛子,方解心头之恨。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干。他告诉邢立亭:“你去跟他打招呼,问他打算怎么办?”
这邢立亭现在也锻炼出来了,有张作霖带着一伙人在后边,他这腰板也硬实起来了,迈开两条腿来到任占魁近前:“喂,姓任的,你听清楚了,你提出要求,可以双方交换人质,现在你们家里的人可全来了,抬头看看,一个不少,打算怎么办吧?你不是想见张作霖吗?那位就是张作霖。”
任占魁仔细一看,张作霖小个儿不高,干巴巴一团精气神,眼睛也不大,但是闪闪发光,手里提着冒烟的家伙。在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棒小伙子,其中有个大黑脸,挺大个脑袋,在胸前斜插着双家伙,他不认得是谁。看罢多时,任占魁把嘴一撇,提高声音:“哎,对面你小子是张作霖吗?张老疙瘩就是你吗?”
张作霖点了点头:“就是在下。你就是任占魁吗?”
“对,是我。”
老这么吵吵,这话也说不明白,还白费气力。所以两个人各往前走了一段路,保持一定距离,他俩站住了。别人站在后头,提着家伙看着。张作霖冷笑了一声:“姓任的,你太不仗义了,咱们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张某不才,也是半拉子黑道的人物,咱们讲的是一个义字,你可好,先对我的家属下家伙了,把我一家老少当成人质,我姓张的没办法,这叫以牙还牙,这才扣了你的家小,你要不那么做,我绝不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我怕江湖的朋友耻笑。今天既然见面了,你打算怎么办吧?我愿闻高论。”
“嘿嘿,张作霖,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任占魁闯荡江湖那会儿,你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没听说有你这么一号。如今才知道冒出个张老疙瘩,纯属是无名的小卒啊。我先向你核对一件事情,你在海城遇上一个人,叫兰四虎,有没有这个事儿?你命手下的人在地上挖了个坑,把他活埋了,有没有这个事儿?”
“有,不过你把话听清楚了,我张作霖绝不做无义之事,为什么活埋他,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张作霖赶奔海城给我姐姐置办嫁妆,发现石头牌楼上面贴着官府的布告,我不认字,我求身旁的一位老丈给我念叨念叨怎么回事,老丈说朝廷要招兵,赶奔朝鲜国跟日本开战。我们就谈论了几句国家的事情,怨恨当今朝廷软弱无能,净受小鼻子欺负。我说这话算过分吗?你那个小舅子兰四虎在后边听见了,把我抓住就是一顿胖揍,然后又把我扭送到团练公所,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这叫滥杀无辜,手段残忍。幸亏我的朋友听见信儿了,前去解救我,兰四虎才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他自己找的,不怪我张作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必要跟你多说。放下远的,咱说近的,今儿个你打算怎么办?”
“张作霖,我打算跟你三枪定输赢。”
“怎么个三枪定输赢?说明白。”
“吃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