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斗智谋扣人质以此易彼 比枪法显大度化敌为友
怕这小子闹鬼,赶紧跑过来了:“哎,等等,我说姓任的,这个阄谁做?”
“随便,谁做都行,避免捣鬼。”
“我做行不行?在下不才,我姓张,我叫张是非,青麻坎三界沟的,你只管放心,咱绝不会捣鬼。”
任占魁同意了,张是非也呼吁双方监督:“来,双方派公证人,现在我就做阄。”张是非说着,就找纸拿笔写好了字之后揉成团,往地上一扔。其实张是非这个家伙当初变过戏法,手上会做彩,不然的话他不会自动请缨过来。这俩阄做完了之后扔到地上,他心里就有数了,每个上头都写了个先字,不管抓哪个都先下手,心说张作霖要先抓也就妥了:“做好阄了,你们二位抓吧。”
张作霖就问:“那么你先抓还是我先抓?”任占魁把嘴一撇:“我出的主意,我画的道,自然我得容让一步,你先抓吧。”
“哎。”张作霖捡个便宜,一伸手捡了一个,打开一看“先”,任占魁一看人家把“先”字抓住了,自己有点不高兴,但也没办法。
张是非心中高兴,恐怕露出破绽来,把剩下那纸团拿过来:“这是后,没用了。”搁到嘴里,嚼吧嚼吧他吃了。张作霖先开枪,当然就不是五十步,而是在一百五十步之外,任占魁嘴没说什么,这心可没底了。心说张作霖这管太直了,打针都能打飞了,要打我这么个大活人还打不着吗?那玩意儿打到哪儿也够戗,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自己画的道把自己给转到里边了。
他刚要转身,找个地方站好,叫张作霖打他,他老岳父兰大头过来了:“女婿,哎哟,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怎么不先开枪打他,叫他打你,咣,一下把你撂这儿,可就都完了。”
“老人家,那有什么办法呀,红嘴白牙说得清楚,各由天命啊,人家把先字抓住了,不得先开枪吗?难道说还叫我说了不算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太危险了。”
“老人家,要真该着我死,那也讲不了了,我死之后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我也顾不了了,您别啰唆了,赶紧退到一旁。”这任占魁上了。
任占魁心里暗自庆幸:老天保佑,张作霖这一枪打高了:“哈哈,小子,该着老子我报仇!”但任占魁也不傻,转念一想,不对,张作霖这一枪不是打高了,他是有意让我,给我留了情了,就凭他打烟头、打针那么准,打我这脑袋能打不着吗?我可别装傻,罢了,这小子够意思。
就见张作霖把枪放下,一乐:“任占魁,我这枪打完了,该你打我了。”
这边却把汤二虎、张是非、邢立亭气得一个劲儿跺脚:“我说老疙瘩,哎呀,你怎么打的呀?最主要这一枪你怎么没打着啊。”张作霖笑而不答,就见任占魁把枪接到手里,把顶门子顶上,眼珠转了半天,他没开枪,不但没开枪,相反把枪往腰里头一插,来到张作霖近前一躬到地:“作霖老弟,我要再开枪我不够两撇,多谢你高抬贵手,没要我这条命,我是感恩不尽,我眼睫毛都是空的,什么我不懂啊。张老弟,过去的事完了,全怪哥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我这儿领罪了。”
张作霖一看,罢了,这家伙也真够个棍,一看人家撤步,那自己就得撤步。张作霖赶紧以礼相还,拉住任占魁的手:“老兄,也怪小弟失礼,要没有当初也没有现在,我也甘愿受罚。”
“哎,别说了,兰四虎那是找死,要遇上我也得把他收拾了。别说把他栽到地里,就是把他大卸八块也是罪有应得,完了,这事完了,放人!”
一声令下如山倒,把张作霖的家属给放了,张作霖也吩咐放人,把任占魁的一家人也给放了。两家人避免了一场恶战,散后重聚,从死亡的悬崖回过身来,抱头痛哭,反而变得无限亲近。
汤二虎、张是非这才明白,一阵感怀,还是老疙瘩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