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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我的精神病医生简直一模一样,”我说。
“唷,”她说。“我还当我的口气像我自己的精神病医生呢。”
“咦,你干吗也要去找精神病医生?”这样一个神闲气定的人竟然也要请教精神病医生,倒真叫我吃了一大惊。“你又没有失妻之痛。”
我故意说了句笑话,这是个苦涩的笑话——也是个不成功的笑话。
“可我失去了一个丈夫哪,”玛西说。
巴雷特啊巴雷特,瞧你说话这样不知进退,如今可捅了娄子了!
“啊呀,玛西,你这是……”我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请别误会,”她马上又紧接着说。“他只是跟我离了婚。不过迈克尔跟我分割了财产各奔西东的时候,在他倒是满怀自信轻装上路了,而我却背上了一身的烦恼。”
“这位纳什先生是何许样人呢?”我问。我实在憋不住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居然能把这样一位姑娘抓到手里。
“我们换个话题谈谈好不好?”她说。那口气,至少在我听来好像有点伤心似的。
说来也怪,看到这位玛西·纳什小姐尽管外表淡漠,内心其实也有她的难言之隐,我紧张的心情倒一下子轻松了。岂止难言之隐,她只怕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史呢。我倒觉得这样的姑娘反而有了些人情味,也不至于让人感到那么高不可攀了。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找不到话说。
玛西却有话说了。“哎唷,乖乖。时间不早了。”
我一看表,果然已经十点三刻。不过我觉得她在此刻突然提到时间不早,还是说明我已经谈得叫她倒了胃口了。
“请结帐,”她见侍者正好走过,便招呼了一声。
“哎——不成不成,”我说。“该我请客。”
“那怎么可以呢。说好了的事怎么好反悔呢。”
是的,原先我是打算要她请客的。可是我做事孟浪,如今满心惭愧,为了补过,这顿饭一定得我来请她。
“还是我来付帐,请不要争了,”鄙人此时居然胆敢把她的意见都推翻了。
“你听我说,”玛西大不以为然。“你要跟我斗劲我也不怕,不过我们好歹总不能扒了衣服斗吧,而且斗这种劲实在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所以你就别跟我胡闹了,好不好?”说完她就喊了一声:“德米特里!”
原来她连那侍者的名字都知道。
“您只管吩咐,小姐,”德米特里说。
“请加上小费记在我帐上。”
“遵命,小姐,”侍者答应过后,便悄悄退下。
我感到不大自在。她吃饭时坦率的谈话先已使我不快。后来她又提到脱光了衣服打架(尽管话说得还比较含蓄),我心里更是暗暗犯了嘀咕:万一她以性的诱惑向我进攻,我可怎么对付好呢?而且还有一点,她在“二十一点”饭店居然可以记帐!这个娘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奥利弗,”只见她一开口,便露出了那两排无比洁白齐整的牙齿,“我送你回家吧。”
“你送我?”
“反正顺路嘛,”她说。
我此刻的心情可瞒不过我自己。我心里紧张极了……这局面,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过,奥利弗,”她随即又摆出一面孔正经,或许还带着点儿讥讽的意思,再补上这么一句:“我请你吃饭,可不就是说你就得跟我睡觉。”
“喔,那我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我故意装出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说。“我也真不想留给你一个行为放荡的印象。”
“哪儿的话呢,”她说。“你这样的人怎么扯得上行为放荡?”
出租汽车飞快地向我的住处驶去。在车子里我乍猛的想起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