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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我以前辩护过一件《韦伯诉兵役局案》,有个判例,他们正用得着。另外,我还经常尽些义务,去给……”
“你好像从来也不知道该歇歇的,”她说。
“这个嘛,吉米·亨德里克斯在伍德斯托克①说得好:‘社会风气实在糟糕,这世界真应该彻底洗刷洗刷才好。’”
①伍德斯托克是纽约州东南部卡茨基尔山下的一个小镇,1969年曾在此举行夏季摇滚音乐节,有数十万青年蜂拥而来参加,历时三天。音乐节主题是“和平与博爱”。吉米·亨德里克斯为参加演出的著名黑人摇滚歌星。
“你也去参加那次音乐节了?”
“没有,我是看《时代》杂志才知道的,晚上睡不着觉,就翻翻《时代》权当催眠药。”
玛西只是“噢”了一声。
她这一声余音袅袅的“噢”,是不是表示她对我失望了?还是觉得我絮絮叨叨可厌呢?我这才想起,这一个钟头来(不,有一个半钟头了!)尽是我在唠唠,她还没有捞到个谈谈的机会呢。
“你在时装行业里做什么具体工作呢?”我就问。
“跟改善社会风气可不相干。我在宾宁代尔公司。就是有许多连锁店的,你大概知道吧?”
这家连锁店公司生意兴隆,财源茂盛,谁不知道?一些爱摆阔的顾客视之为提高身价的好地方而趋之若鹜,谁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吧,反正只要她透露出了这么一丁点儿消息,我心中也就有了些底了。这家红极一时的公司能有纳什小姐这样一位办事人员,那真是最理想不过了:长得那样漂亮,性格那样坚强,体态那样曼妙,布林·玛尔学院①培养的谈吐又是那样迷人,便是一条鳄鱼到了她手里,怕还会买上一只手提包呢②。
①里已经介绍过,布林·玛尔学院是一所著名的女子大学,在宾夕法尼亚州。
②说鳄鱼买手提包,有调侃意,因为鳄鱼的皮正是做提包的绝好材料。
“我是不大做这种销售方面的工作的,”我还是很不知趣地一个劲儿问她,她就回了我这么句话。我原先还当她是个颇想有一番作为的见习销售主管呢。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我问得更直截了当了。在法庭上撬开证人的嘴巴就是靠的这种办法。只要不断变换措辞,把内容基本上相同的问题翻来覆去死钉着问就是了。
“嗨,你就不觉得再听下去这儿要受不住了吗?”她一边说一边还点了点自己细长的脖子,表示喉咙口已经快把不住关了。“老是谈人家的工作,你不觉得怪腻味的吗?”
她的意思是够清楚的了:我老说这些,太讨厌了!
“我只怕我夸夸其谈,尽谈我的法律,会让你听得倒胃口呢。”
“没有的事,说老实话,我倒觉得那挺有意思的。就是有一点:我想你要是能再多谈谈自己就更好了。”
我还能谈些什么呢?想来想去,恐怕还是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是最好的办法。
“倒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说起来实在不大愉快。”
“怎么?”
沉默了一会。我的眼睛直盯着咖啡杯里。
“我有过一个妻子,”我说。
“那也是很平常的事嘛,”她说。不过口气似乎比较和婉。
“她去世了;”
顿时又是一片默然。
“真对不起,”后来玛西开了口。
“没什么,”是我的回答。可不这样回答还能怎样回答呢?
于是我们就又都默不作声了。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奥利弗。”
“我一字都有千斤重呵。”
“谈谈不是可以心里舒畅些吗?”
“天哪,怎么你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