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毁长城
高扬与兴奋中,他下意识的全力施为,身体的器官中最坚硬的牙齿便成了他最直接使用为发泄的工具,他出死力般的噬咬着,气喘吁吁,全身汗湿,精神上进入了一种奇特的亢奋的忘我的状态,俨然一名铁甲武士。
他不再是垂头丧气、无法展翅啼叫的阉鸡,不再是不雌不雄的怪物——在升起的幻觉中,他是个能征服一切、掌握一切、拥有一切的超人;他的双臂,力量大得无穷,彷佛急欲将怀中的客青凤箍紧了压缩或粉碎似的;坚硬的牙齿,威力更是惊人,有如蚕食桑叶般的吞噬,彷佛要将客青凤的每一寸肌肤都嚼入腹中——他全身热血沸腾,动作粗暴刚猛得成为凌虐,客青凤叫起痛来,却反而将他刺激得加倍奋亢,使出来的力道便更大,逼得客青凤几乎窒息。
而他也越发的进入一个异常的、荒诞的幻觉世界,精神上濒临疯狂,却又忘情所以,乃至于连小便再次的失禁了也毫无所觉,因而不再如以往那般的必须清醒的面对着自己是个太监的事实,羞愤得恨不得立时死去——他像是真正的疯了,在被他的尿液与汗水浸得湿透的床褥上尽情的施展他自以为具有的能力。
直到折腾得他自己身体上精疲力尽,精神上如灌饱了风的皮囊般的充满了满足感之后,他呼呼入睡,脸上且带着酣然畅然的笑容。
然而,毕竟不曾真正的得到交媾的欢娱的客青凤却不但无法入睡,且难过得几乎哭了出来。
被魏忠贤尿湿的床褥骚臭味直扑鼻端而来,魏忠贤熟睡后如狼嚎般的鼾声更是刺耳,而睡熟了的魏忠贤的身体犹然紧紧的压着她,令她动弹不得,不得不迎住他口鼻中所呼出的热气,但是背与臀却开始被一股寒气侵袭,冷得她在魏忠贤的重压下挣扎出颤抖来;她分辨得出,这股寒气是源于魏忠贤尿湿了床褥,蓦的,她觉得恶心之至。
勉强忍住了欲呕的意念,她开始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将魏忠贤的身体推开了些,让自己抽了出来,却又登时觉得全身酸痛难当,便再也忍不住的流泪痛哭了起来。
不料,这一哭,疼痛竟又加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被魏忠贤咬得遍体鳞伤,多数皮破血流,泪水一淌,无异伤口抹盐,于是,连哭都只得强忍。
心里越发的难过,咬牙切齿的忍着不流泪,慢慢的移动身体坐起来,一面忍不住咒骂:“简直猪狗不如——”
偏偏,欲待下床,一眼又看见魏忠贤那阉割过的身体,愈合已多年的创口上留着明显的疤痕,与欠缺的肢体形成一个畸形的画面。
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然而,她的这一切反应不过是在为自己身体上的创伤和魏忠贤变态的行为而难过,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个人所遭受的魏忠贤的蹂躏,根本不足为道;真正该难过的是整个大明朝都在遭受魏忠贤的变态行为的蹂躏。
甚至,大明朝的命脉也一如魏忠贤般的遭到了阉割,变成一具丑陋的、畸形的躯壳。
她翻江倒海似的呕吐着,吐尽了一切;然而,她吐尽了有形的秽物,依然于事无补——她污秽的生命和因她的污秽而导致的魏忠贤的崛起,根本已经成为一段吐不掉、洗不净的秽史。
无人可以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