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弦高便直奔郑甘府邸。郑甘正在品茶,听到仆人奏报说,有个叫弦高的来见。郑甘不假思索地说说:“好,快请。”
弦高披着钱褡进来,俯身一揖说道说:“大人一向可好?”
郑甘说:“哦,一路辛苦啦!快坐。”
弦高说:“大人来秦国不是为生意上的事吧?”
弦高说:“高想来秦国发展。这里有薄礼一份,奉上。”
郑甘说:“呵呵,拿几个珍奇古玩,就想收买我呀!……”
弦高说:“郑国国君仰慕大人的才干,只是略表心意。”
郑甘笑说:“我们是朋友,以往鄙人看重先生的义气和才干,才对先生高看一眼。”
弦高说:“不瞒大人,高自郑而来,有急事相求!听说秦国对郑国很不满意,国君担心……”
郑甘说:“你只管你的生意,打听这些,有什么用处?”
弦高说:“郑国夹在晋国和秦国之间,势必成为一方利器下的猎物啊!”
郑甘说:“聪明!真是绝顶的聪明!你自己远离郑国就行啦!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弦高说:“大人祖上也是郑人,不可坐视不管!”
郑甘说:“国君有意于取郑国……这可是军国大事,不可泄露!要把你的家人和所置家产都搬出郑国,免遭涂炭。”
弦高惊道:“大人!这?”弦高起身,揽衣对着郑甘跪下。
郑甘说:“起来,都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
弦高说:“郑国国君乃当今仁义之君,对高知遇之恩甚重。在此危难之际,请大人帮郑国解除危难。”
郑甘说:“算啦,你也该回去了。这里不能留你。”
傍晚时分,秦国雍城的城门关闭之前,弦高驾一轺车,表情凝重,飞速出了城。
秦国大军出发的日子到了,雍城的宫殿内一片肃穆。百里奚和白乙丙、西乞术身着铠甲站立官内,等候秦穆公发出兵的谕旨。秦穆公表情凝重,捧起虎符递交与百里奚。百里奚郑重地接过虎符,退后两步,对秦穆公稽首。
清晨,雍城城门外,兵车精骑和严整的步卒如兵马俑一般,静静地站立那里等待出发的命令。周围挤满了送行的人,有人在暗中抽泣。但城门下有人仍然源源不断地往外拥出。秦穆公与百里奚并肩走向秦国军队。风呼呼地吹着,鼓起了秦穆公的衣带。身后百里奚的白须在风中抖动。
秦穆公环顾秦国的子弟兵,不禁有了几分难以言状的苍凉,神情庄重地说道说:“将士们,秦国的父老在等着你们凯旋,此役足我们秦国迈出关口,进军中原的第一步……”
正说话间,忽然城门外响起一片聒噪,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人的哭声。“西乞术啊,我儿啊!……”举目望去,只听见一老人手持拐杖,蹒跚奔来,一路悲切地哭道说:“西乞术我儿呀!我见秦师出城,就看不到秦师回归了呀!”
那人一边哭,一边奔向即将进发的秦国军队。
秦穆公说:“是谁在哭号!”
兵士禀报说:“是蹇叔老大夫。”
只见蹇叔手拄拐棍,蹒跚而来。
秦穆公拧紧两眉,咬紧牙关说:“不许喧哗!扰乱军心,给寡人捆了!”两个秦国兵士放下长戟,如猛虎一样扑上去,架住蹇叔。
百里奚说:“国君息怒!此时大军未动,不可因此而动摇三军将士的士气。”
蹇叔说:“子明啊,你原本是明白的,今日反倒好糊涂啦!你可以不惜命,难道这好端端的将士,也要跟着你往虎口里送吗?”
百里奚说:“事已至此,兄不可再劝。”
秦穆公说:“大军未行,你就如此扰乱军心。你若是活到中寿,那你坟墓上的树也长得伸手可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