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抱啦!”百里奚挥手示意,两个兵士松开蹇叔各自归队。
蹇叔说:“老朽是在说自己的儿子呀!儿啊,记住你父亲今日所说的话。”
百里奚说:“兄不要再说了!”
蹇叔好像没听见,抓住西乞术说:“晋人必定在殽山设伏兵袭击我们。记住殽山有两座山陵:南边,有夏后皋之墓;北边,则是文王避风雨的处所。我收你的尸体就在这两个山陵之间啊!”
秦穆公和百里奚跃身上了战车,“驾”一声,战车直驶,走向军队的最前列。身后,依然能听到蹇叔哭泣叫喊的声音。
在一片铠甲和辚辚车骑声中,秦国军队出发了。车马扬起的灰尘弥漫道路两旁,几乎难见路人。蹇叔拄着拐杖,蹒跚着追上军队,用手势唤出西乞术。蹇叔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个包裹,塞给了西乞术。
蹇叔说:“孩子带好这个!在关紧时候,自有用处。”
西乞术说:“父亲,你就放心吧!”
军队仍在行进,蹇叔手拄拐棍,跟在后边走着,依依不舍地望着远去的大军。
公元前628年,百里奚为主帅,西乞术、白乙丙为副帅,冒着严寒,带兵车三百乘,士卒五千,离开秦国,取道晋国突袭郑国。
此刻正是晋国国丧期间,绛城万民悲泣,天地同哀。
大殿前,晋国众大夫和列国大夫对重耳灵柩稽首,站起来,依次走出灵堂,感慨万端地注视那巨大的灵柩。灵柩前,站满了身着缟素的宫女和大臣,整个宫殿沉浸在哀恸之中。
黄叶纷飞,哀乐声声,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走出了绛城的城门。晋襄公身披缟素走在队伍前边,其后是怀赢和晋文公的妃嫔们泪水涟涟地走着。同样是身着缟素的群臣守护着一辆马车,上载着晋文公的灵柩,缓缓行进。一排排满载陪葬器物的马车如蜿蜒的长蛇,缓缓而行。晋文公走完了他艰难而又传奇的人生历程,晏驾归西了。重耳的儿子子欢继位,称为晋襄公。
在秦晋交界,一支阵容强大的军队正朝晋国境内开来。撼动大地的马蹄声,黄土飞扬,一组组战车的轮子在飞快地驶过,然后是如砣大小的马蹄子敲击大地。
轰然的铠甲和战车的巨响中,一组画面进入眼帘:斗大的“秦”字大旗,晃动中的长戟,宛如飓风掠过丛林,声势骇人。这正是路过晋国,前去进攻郑国的秦国军队。
此时,晋国宫殿的大殿上,仍然是一片缟素,晋襄公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初次上堂,局促地望着堂下老臣,略显不自在。
晋襄公说:“君父在时,最体恤百姓。现在他不在了,也一定不能在国丧期问骚扰百姓。”胥臣匆忙出列,来到晋襄公面前,郑重地对晋襄公一揖。
晋襄公说:“胥臣大人这是?”
胥臣说:“据郑国的大夫弦高所派的人来报,秦国军队已经出发,正在征讨郑国的路上,不日将进入我晋国。”
晋襄公说:“啊,赵衰对此事如何看?快唤赵衰上殿。”
“赵衰、先轸到!”随着门官一声高喊,赵衰和先轸匆匆上殿,表情严峻地对晋襄公一揖。
晋襄公说:“二卿来得正好!”
赵衰说:“秦国乘我晋国国丧、新君刚刚继位,征讨我们的盟国。秦国征伐郑国必然经过晋国,这是击败秦国的绝好时机。”
先轸说:“秦国送上门来啦!”
晋襄公说:“此时国丧,按照我们晋国的礼仪,这期间是不能轻易出征的。”
赵衰说:“秦国在我晋国国丧期间,征讨我们的盟国郑国,实属不义之举。”
先轸说:“下臣以为应当拦击秦国军队。如果真的能击败秦国,我们晋国就更安全了。”
晋襄公说:“可我们晋国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