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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总督干预缺席审断 罪不可赦判处凌迟
的行商每人增加半股,洋船保商占三股。这两条洋船,五百公吨的由陈焘洋担保,七百公吨的由蔡逢源担保。

    “有无异议,列位请表个态。”陈焘洋说道。

    两鬓斑白的老行商离光华道:“老倌无异议。”

    “我等附议。”行商们纷纷表态。

    陈焘洋转过身子,威严地看一眼坐他身旁的严济舟:“严济官,你呢?”

    严济舟正在想潘振承私渡的事,见行首点到自己头上,欣然笑答:“末商完全赞成行首的决定。”

    “既然众商皆无意见,配额就这么定了。”陈焘洋侧目再看严济舟一眼,提高嗓音厉声道,“以后若有人背后说三道四,老夫就不客气了。散会!”

    众行商鱼贯而出,严济舟仍含着微笑走出十三行会所。

    严知寅站会所门外等。

    父子俩站到照壁侧面,严知寅抑制住激动道:“老爸,我去南海番禺二县衙署打探,潘振承果然没办出洋官牒。”

    严济舟开心不已:“好哇,好得很!”他收敛笑容,咬牙切齿:“陈焘洋,我看你还能神气几天!”

    严知寅朝父亲眨眼。严济舟微侧身子,看见陈府老仆人陈三匆匆走来,径直进了会所大门。

    偌大的公堂仅剩陈焘洋一人,他有些困乏地端着大瓷缸咕咚咕咚喝茶。“陈三,何事这么急?”陈焘洋放下瓷缸问道。

    陈三眨巴着豆豉眼惶然道:“老奴该死,没看住少爷,他趁教馆胡先生去拉尿,逃出了大院,跟一群小混混玩风筝。老奴拉少爷回府,少爷还咬老奴一口,其他混混跟着起哄。”陈三说着,伸出胳膊给东家看,胳膊上有一道明显的牙印。

    “这个胡先生太懦善,还是前面那个梁先生煞气重,像个阎罗王,打寿年的屁股毫不留情。可老祖母容不得他,骂他下手过狠。这样吧,今天让寿年玩个尽兴,晚上我和老祖母商量,把梁先生请回来,寿年不严加管教,以后如何继承陈家的基业。”陈焘洋万般无奈地说着,摆摆手,“陈三你去吧,守在一旁看寿年玩风筝,他要下海游水,千万得拦住,否则,老夫拿你是问!”

    陈三领命离开,陈焘洋看陈三佝偻的背影,猛记起一件事,叫道:“陈三,你回来。”

    “叫别的人去照看少爷,你先去番禺县衙替潘振承办一张出洋的牒子,就说潘振承数日后乘潮州海商的红头船下吕宋。”

    “没有族邻保结行吗?还有,潘振承寄住在琼花庙二弟家,按理应当归南海县署办牒子。”陈三曾为广义行的伙计办过出洋官牒,知道其间的某些规矩。

    陈焘洋道:“番禺县令刚收到十三行一笔捐输。你带我的名剌,老夫出面,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番禺县署在东翼城的德政街。番禺县的历史可追溯到秦始皇三十三年,两千年弹指一挥间,县署仍建立在汉代原署的旧址上。广州既是省治、府治,还是番禺、南海二县的县治。番禺县辖城东,南海县辖城西。番禺知县张轼衍,徽州婺源县人,二十三岁金榜题名,列三甲赐进士出身,外放广东先后任新安县、番禺县正印官。张轼衍父亲是个老师爷,做过二十多年幕友,因不满绍兴师爷挤兑外籍幕友,辞幕经商。耳濡目染,张轼衍对衙门的潜规则略知一二,倘若死抠明文规章,无疑作茧自缚。

    陈焘洋仆人陈三上门办牒,张轼衍二话没说吩咐书启:“郝先生,你替陈焘官办了,现在就办。”

    陈三提醒道:“老爷,是给潘振承办。”

    张轼衍怫然不悦:“本县岂有不知替何人办?哼,本县是看陈大人的面子。”书启师爷郝斌说道:“像潘振承这种草民,即便有乡绅族邻联保,也未必办得了出洋官牒。朝廷有令,严加限制商民出洋,出洋逾期不归,株连保人,一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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