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为法文。

    quot;谢谢你好心的劝告！quot;伊卜拉金姆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说，quot;不过，你该知道有这么一句格言：摇着别人婴儿的摇篮，那可不是你的差事……quot;

    quot;伊卜拉金姆，走着瞧吧！quot;柯尔萨可夫笑着说，quot;但愿你日后不必用行动在实际上、在字面上证实这句格言就好了。quot;

    而在另一间房子里谈话正热烈地进行。

    quot;你会送掉她的命！quot;老太太说，quot;她受不了他那副模样。quot;

    quot;那你自己来评判吧！quot;执拗的兄弟反驳说，quot;他以未婚夫的身份来这儿探望，已经两个星期了，而至今没有见到未婚妻。临了他可能会想，生病是假的，我们不过在拖时间，为的是设法摆脱他。沙皇又会怎么说呢？他已经三次打发人来探听娜塔利亚的病情了。你要怎么办随你便，可我不想跟沙皇争吵。quot;

    quot;天呀！可怜的孩子会怎么样呢？quot;塔吉雅娜·阿方纳西耶夫娜说，quot;至少也得让我事先张罗一下，好让她跟他见面。quot;

    加夫里拉·阿方纳西耶维奇同意了，立刻回到客厅。

    quot;谢天谢地！quot;他对伊卜拉金姆说，quot;危险已经过去了。娜塔利亚好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把这位贵客伊凡·叶夫格拉弗维奇一个人留在这里显得太不客气的话，我就立刻带你上楼去看你的未婚妻了。quot;

    柯尔萨可夫对加夫里拉·阿方纳西耶维奇表示庆贺，请他别为难，说是他有事要马上离开，说完立即跑进前厅，不让主人送他。

    与此同时，塔吉雅娜·阿方纳西耶夫娜匆忙打点病人，以应付与这个可怕的客人的会见。她进到闺房，在床沿坐下，上气不接下气，抓住娜塔莎的手，还没来得及开腔，门就推开了。

    quot;谁进来了？quot;娜塔莎问。

    老太太瞠目结舌。

    加夫里拉·阿方纳西耶维奇掀开帐子，冷冰冰地看着病人并且问她，她感觉怎样。病人想对他笑一下，但笑不出来。父亲严厉的目光逼人，她心里忐忑不安。同时她似乎觉得，有个人站在她枕头边。她使劲抬起头来，突然认出了沙皇的黑人。瞬间，一切她都记起来了，来日的恐怖全都展现在她眼前。但是，她疲惫不堪的躯体无力反映出明显的震惊。娜塔莎的头重新落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他的心跳动得很厉害。塔吉雅娜·阿方纳西耶夫娜向弟弟示意，病人要睡了。大家都轻轻走出闺房，只有丫头还留下，依然坐到纺车旁。

    可怜的美人儿睁开眼睛，床边看不见一个人。她把丫头叫到面前并打发她去叫侏儒。恰好这时一个溜圆的老娃娃象个球一样滚到她的床边。这个名叫燕子的侏儒适才轻快地飞动着两条短腿，尾随在加夫里拉·阿方纳西耶维奇与伊卜拉金姆之后，上了楼，怀着女性天生的好奇心，躲闪在门背后。娜塔莎见到她，把丫环支开。侏儒便在床边小板凳上坐下。

    从来没有看到如此细精精的躯壳内竟包容如此之多的精力。她干预一切，通晓一切，为一切事情奔忙。她会用狡黠的、曲意奉承的心计赢得主子的欢心，因而也激起放任自流的整个宅子里的奴仆们的仇恨。加夫里拉·阿方纳西耶维奇听她的告密、诉苦和鸡毛蒜皮的请求。塔吉雅娜时不时对她言听计从。而娜塔莎则对她无限依恋，把自己的一切思虑，把十六岁少女的心灵的一切活动全都向她交底。

    quot;燕子！爸爸要把我许配给黑人，你知道吗？quot;娜塔莎说。

    侏儒叹了口气，她满布皱纹的脸更皱了。

    quot;没有希望了吗？quo